饭,“快点,姐,快点,我饿了——”
杨沐桐对她这么积极吃饭的态度感到费解,“……你不是在减肥吗?”
杨微一哽,莫名有些心虚,她眼睛转了转,“嗯……是要减肥,但今天不减。”
杨沐桐无奈地摇头笑笑,以为她是小孩子脾气,想一出是一出,减肥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等洗了手坐到餐桌边,看见桌上摆着的两盒烧鹅跟韭黄炒蛋时,忍不住当场愣住。
半天才试探着问道:“阿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杨微刚把一份饭递到她面前,闻言也是一愣,“……啊?”
杨沐桐接着道:“要不然你点这么多菜做什么,这烧鹅得有半只吧,日子不过啦?”
“哦,你说烧鹅啊——”杨微恍然大悟,眼睛又转了两下,嘿嘿一笑,“烧鹅不是我点的,你猜猜是谁点的?”
这怎么猜得到,杨沐桐夹了块鹅肉,随口猜测道:“你爸你妈千里投喂?”
杨微嘴角一抽,“姐你想啥呢,这是陈叶哥给咱们点的。”
杨沐桐筷子上的烧鹅啪嗒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杨微解释道:“陈叶哥不是中彩票了么,主任……呃,就是为民叔,让他买烧鹅回家,被我听到了,这不是听者有份么。”
杨沐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眉头蹙起来,“……真的?他这么好人?”
啊这……
杨微心说陈叶哥在她姐心里的形象这得有多差啊,面上却认真地点点头,“是真的,我就说咱们也想吃烧鹅了,他就给点了外卖。”
咱们?
杨沐桐的眉头一挑,杨微这挺会代表她啊,她忍不住道:“下次别跟人家要东西了,人家中奖那是人家的运气,虽然你叫他哥,但他毕竟不是咱们家的人,有点分寸哈。”
杨微连忙点头应是,然后问她:“那这个烧鹅……还吃不?”
“吃啊,为什么不吃。”杨沐桐一脸坦然,“送都送来了,不吃多浪费,不过别有下次了。”
杨微闻言有点点头,然后伸出筷子夹走一大块肉,蘸了点酸梅酱,整块塞进嘴里,三两下就吐出骨头,然后咀嚼着整块肉,烧鹅皮的脂肪化成汁水在口腔里迸开。
“呜呼!肉就是好吃!”
杨沐桐见她这样,忍不住摇头笑了一下,听她说起陈叶中奖,“据说中了几千块呢!”
杨沐桐一愣,“可是……他在我们办公室说的时候,是说中了几百?”
“啊?”杨微问道,“他怎么去你们科啦?”
“看一个在我们科生孩子的熟人。”
杨微对陈叶的熟人不感兴趣,只震惊于这中奖金额的翻倍,“翻了十倍啊,这以讹传讹也太可怕了吧?!”
“幸好只是几千,要是传成十几万几十万,说不定明天就有人上门借钱了。”
杨微听了杨沐桐这话,忍不住啧啧两声。
陈叶因为自己瞎说了个中奖的谎,傍晚拎着只烧鹅回凤凰巷,老太太他们回来,一问,好么,全家都听说他中奖了,他再说不是也不可能有人信,只好一边撑着笑脸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今天到底花了多少。
然后叹一句,我可真能败家啊!
一边自我吐槽,还一边听老太太夸他运气好,越听越觉得耳朵发热。
等烧鹅吃完这事才算过去,他松了口气,却在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发现,他的耳朵居然还是烫的,顿时一阵心慌,不会吧,还在人在议论他?
他怀着疑问去洗漱,然后在文献里将这点微不足道的疑问遗忘,转天周四,他上午有门诊,交班刚结束就匆匆下楼。
在门诊的一楼大厅和同样匆匆而来的杨沐桐撞个正着。
他紧走几步,笑着问道:“昨天的奶茶好不好喝?”
杨沐桐脚步一顿,扭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走,“昨天的烧鹅好吃。”
陈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啊。”杨沐桐撇了一下最小,略带讽意地道,“满医院的同事都知道陈主任中了几千块的彩票,一下就翻了十倍呢,还当散财童子上瘾,我怎么会不知道。”
陈叶顿时讷讷,“我也没想到会传成这样……”
杨沐桐嗤了声,没接他的话。
他自己倒能开解自己,自嘲一笑,“这也好,大家都知道我把钱花光了,不会有人来借钱。”
——只要做得够真,就连他都以为自己真的中了奖。
杨沐桐还是没说话,搭电梯上到四楼,她头也不回地往妇产科方向走,陈叶扭头看她一眼,抬手蹭蹭鼻子,去了自己诊室。
上午的病人多,不管是陈叶还是杨沐桐,都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请坐,哪里不舒服?”他写着门诊登记本,头也不抬地问道。
“医生,我觉得我头晕。”
是个女声,陈叶抬头看向坐在面前的病人,又看一眼她的病历本封面的信息,44岁。
“什么时候开始晕的?”
“这个蛮久的了,都有两年多了。”
“除了头晕有其他症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