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狼狈的样子,但又没办法,便只好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
这样一幅好像被人侮辱了一样的表情,让杨沐桐非常费解,闹到来医院难道不是她自作自受?出事了,不肯配合医生检查和治疗,扭扭捏捏的,这叫怎么回事?
——她完全get不到林安在被“情敌”看到自己如此狼狈时的那种难堪和绝望,她只想到现在她们是医生和患者,你来医院,就要好好配合医生才好得快的嘛。
“小蔡,帮忙看一下她,我去拿个缝合包。”她转头出了帘子,跟规培生交代道。
杨沐桐去器材室拿了个缝合包,回来之后在柜子里拿了支利多卡因,规培生帮忙拆开,在小推车上铺好一次性中单,将里面的注射器拿出来,掰断利多卡因的玻璃管,抽好了放在一旁备用,又将碘伏棉球倒到腾出来的一次性盒子里。
杨沐桐戴上干净的一次性手套,开始给林安做清创缝合。
这样的天气,碘伏棉球的触感显得特别凉,加上被杨沐桐注视的羞耻,林安忍不住颤抖起来。
杨沐桐见状,安慰道:“放松,会打麻药的,不会特别疼,你不用怕。”
然并卵,她越安慰林安越哆嗦,她干脆闭嘴不吱声了,清创结束之后利索地打了麻药,然后开始穿针缝合。
林安的情况并不复杂,几下就缝好了,杨沐桐接着交代了一些之后的护理注意事项,还有什么时候来门诊复查之类的,东西就收拾好了,让规培生拿去处置室扔了。
等杨沐桐重新戴上一双干净手套,林安才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这里、会不会……会不会影响、影响以后生孩子?”
她的声音有点细弱,仿佛特别不好意思,忍着无限的羞耻,杨沐桐见她的脸又憋红了,还是觉得挺奇怪的,但也没问,只坦诚地道:“你这里有缝合有瘢痕的话,可能以后的弹性会比较差,生孩子的时候如果是顺产,为了保护会阴,避免造成裂伤,就可能要侧切。”
林安闻言,脸上的红色登时褪了大半,眼里闪过懊悔。
杨沐桐见她没什么要问的了,就说:“你还得在这儿观察半个小时才能走,单我开出来了,走的时候记得缴费,回去以后也一定要好好护理,护理得不好就前功尽弃了,你还得来受一次疼。”
说完她就交代规培生在这儿看着她,“科室还有别的工作,我就先走了,到时候你帮我把门锁一下。”
诊室的门锁是那种挂着的,到时候锁门往上一挂就可以,也不需要留钥匙。
杨沐桐交代完就走了,下了楼,要先去急诊外科那儿,跟急诊医生说一声这边的处理结果,刚说完出来,就发现规培医生也追了上来。
“她让我帮忙打探一下她男朋友什么情况。”
杨沐桐顿时好奇,“她男朋友被泌尿外的带走了?”
“应该是,在治疗室,我去看看。”
杨沐桐的好奇心顿时就被钓了出来,犹豫一瞬,干脆也跟了上去。
到了治疗室,发现这边的情况比林安的复杂多了。
咋说呢,杨沐桐进去的时候,泌尿外科的医生正在跟患者沟通手术方式,白色浴袍掀开,赤/裸的那个地方像个蔫儿了的紫茄子,看起来像是断了。
杨沐桐看了一眼就吓一大跳,戳了戳旁边的一个跟诊的规培生,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断啦?不是吧?”
对方也压低声音回答道:“初步诊断是白膜破裂,不排除海绵体破裂可能,要做手术切开,清除血肿,然后缝合破裂的白膜。”
白膜是包在海绵体外面的一层结构,杨沐桐不由得咋舌,“怎么会摔成这样啊?”
这可比林安那个两厘米的撕裂口可怕又麻烦多了。
规培生继续小声解释道:“听着应该是摔倒的时候杵地上了。”
啊这……
杨沐桐想象了一下,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我天,这得多疼啊?!
“医生,这手术做完……对以后的功能不会有影响吧?”
男人这时候问了句,杨沐桐立刻就看过去,讲真,这不是她的专业范畴,她不太懂,所以也挺想知道答案的。
对于这个疑问,泌尿外科的医生坦言:“不好说,是有可能会受到影响的,比如说外观上会一点点歪,或者有点弯,都有可能影响使用,还有心理层面的影响,可能会因此留下心理阴影,从而影响功能。”
“但是你现在不做也不行啊,不进要做手术,而且要尽快,拖得越久,恢复就越难,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不太可能恢复得完好如初,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听到这里,基本情况已经了解了,杨沐桐退出治疗室,回科室的路上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好家伙啊好家伙,去酒店约个会结果约到医院来了,估计这俩人以后见了这酒店的招牌都得远远绕路走吧。
回到办公室,唐璐问她:“怎么去那么久,是孕妇摔了吗?”
她是想听听有没有八卦,可杨沐桐摇头,故事干巴到只剩下一句:“一男一女在浴室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结果摔倒了,男方白膜破裂不排除海绵体破裂可能,女方阴/唇后连合撕裂。”
就这一句也够吓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