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在。
知虞在阮姑姑离开后,歇息在那张简陋;榻上,却睡得并不安心。
她知道,她这样做多半又要惹沈欲生气。
就像他也早该摸清楚她这执拗;心性,猜到她根本不会那样容易配合他这件事情。
另一个女奴去了明华殿后,便没再回来过。
接连几日,沈欲那边也再没了任何动静。
仿佛一切都无事发生。
宁福宫。
太皇太后今日接见了容太妃。
得知为沈欲册立妃嫔;事情都毫无进展,容太妃要向太皇太后请罪,太皇太后自也宽恕了她。
“这不怪你。”
太皇太后拨弄着手里;佛珠,缓缓说道:“等过几日,我会安排贵女进宫来鉴赏字画,到时候也邀请了天子一起。”
太皇太后知晓这些事情是急不得;。
先安排天子与那些适龄女子慢慢接触,且一步一步地来。
她与容太妃商议了一番流程后,讨论着这些新人,心里就不由想到当初容太妃与她妹妹淑太妃一起入宫;情形。
太皇太后心口又微微抽疼般,叹了口气。
容太妃见状,不由关怀道:“您可是想到了我那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可怜妹妹?”
太皇太后点头,“不知不觉,淑儿已经去世了十余载了。”
一旁嬷嬷一边给太皇太后揉着后背,嘴里一边说道:“太妃娘娘还是莫要再提及了。”
“我们太皇太后当初最疼爱;就是淑太妃了,失去淑太妃不吝于丧女之痛,每每想起皆要难受半晌。”
容太妃面上作出愧色。
这时却是太皇太后说道:“是了,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先前有个姑娘与陛下自幼便相识,她现如今如何了?”
太皇太后记得,那女子似乎与沈欲渊缘颇深。
且每次一想到淑太妃,便总会浮起沈蓁当日出现在自己面前;面庞,生得可实在太像了。
容太妃见对方果然因为淑太妃想到了沈蓁,只抬手用帕子抵了抵唇角,随即唏嘘道:“我也是废了极大;力气,近日才好不容易将人给找到了。”
“但……”
“但怎么了?”
太皇太后不由被勾出了好奇。
容太妃说:“但她病了,这件事情也是说来话长……”
太皇太后听得这话,微微恍惚,“怎么会这样呢?”
“你妹妹淑儿也是个体弱多病;孩子,不曾想,她竟也是这般。”
容太妃眸光微闪,“是啊,说来也巧,这孩子出生时,竟恰好是妹妹去世后没多久……”
“我有时看着她,甚至都会想到,这是不是妹妹转世来;……”
太皇太后闻言手指都不由一颤。
“果真?”
“是真;,听说她也及笄了,不是十六便是十七,原本与陛下也是青梅竹马,后来……后来;事情想必太皇太后也有所耳闻。”
太皇太后微微吃惊。
“她生得虽也像你,但却更像你;妹妹,且又在淑儿去世之后出生,可真是……真是巧合……”
而且太皇太后一瞧见沈蓁时便对她喜爱万分。
想到此处,太皇太后手里;佛珠便被拨弄得更快。
……
知虞这几日洒扫;工作做得极为笨拙。
起初没少挨到阮姑姑训斥。
好在她看着便很是老实巴交。
初时虽并不会做这些杂务,但本性却又很是勤劳好学。
阮姑姑看在眼里,见她每日都在进步,难免对她稍稍改观。
这日阮姑姑让她先别去冷苑那边忙活,“那处人少,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什么贵人,一时半会空在那里也不妨事。”
阮姑姑说:“竹静苑那边今日会有好些贵女们经过,那些女子身世显贵,里面多半都会成为未来;妃嫔娘娘,便是出个皇后都有可能,你在她们从宁福宫出来前,将竹静苑那处快些打扫干净。”
地上;落叶灰尘很多,知虞到这里后便耐着性子从边边角角开始清扫。
只是她才将将扫到月洞门前,便冷不丁地瞧见了一抹玄色袍角。
甚至不用分辨上面;龙纹是几个爪子,知虞便立马认出了来人。
她心口突突地一跳,本能地想要后退,可扫帚却被对方不偏不倚地踩在脚底,扯都扯不出。
知虞不由缓缓抬起眼睫,便瞧见男人正低头审视着她。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生气模样。
可即便如此,知虞心里也很是没底。
被沈欲一直盯着,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学着女奴;口吻同他行礼。
“奴婢给陛下请安……”
说完仍想用力将扫帚扯出来,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