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顾也在场,他也盛赞殿下英姿不凡令人倾慕……”说到那不幸罹难的小吏,阑珊心中也很是难过,“可惜,他们两个都相继遭遇了不幸。殿下,就算是看在他们对殿下满怀信任跟崇敬,殿下也该、也该还他们一个公道啊。”
赵世禛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想了片刻,走到旁边小檀木桌前,看着放在上头的精致的天青色汝窑茶具。
顷刻,他唤了人进来,吩咐:“去翎海别邸,请张太监过来说话……对了,让高歌去。”
赵世禛声音不高,阑珊却听的清楚,他这是答应了吧!张太监应该就是全权负责此事的张恒了!
阑珊一阵心跳,又有些许放松跟喜悦。赵世禛却又走了回来:“你还没跪够?”
阑珊忙谢了恩,从地上起身,谁知她跪了太久,腿都有些麻了,才起来未免有些站立不稳。
赵世禛单臂在她腰间一揽:“你这弱不禁风的,怎么办事儿?”
“没、没有弱不禁风……”靠近他,她就一阵的窒息跟头晕。
“才跪了一会儿就受不了,难道还要夸你身子强健?”
阑珊低头讪讪,小心地后退离开他的身旁。
赵世禛也不理她,走开两步,又似笑非笑地说道:“司礼监跟内阁的人交好,这次我来,他们对我也是里外提防,你却来找我,你猜杨时毅听说后会怎么样?”
阑珊道:“杨大人、既然是一朝首辅,想必是个心胸宽阔之人,何况这次是东宫,内阁跟司礼监同心一体,杨大人不至于计较此事的。”
赵世禛笑道:“说的你跟多懂他一样。他那个人若睚眦必报起来,才是真正可怕呢。”
自己的来意终于给他接受,显然是愿意帮忙,那么江为功的性命好像也有了保障,或许事情也能水落石出。
阑珊总算能松一口气,也愿意说点儿别的话了:“殿下,工部这次来的人很多,应该会在翎海至少呆半年吧?殿下呢?”
赵世禛道:“十五之前我就得走。”
“这么……快?”好歹有过一些经验,阑珊说了两个字后,硬生生把惊喜的意味改成了遗憾。
赵世禛似乎没察觉异样:“那你也打算在这里呆上至少半年?你家里的人都不管了?”
“呃……既然是公差,自是不得已。”
“哪里是不得已,不是你自求的?听说这次你们营缮所里,你是第一个主动请求外调的,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是因为听说了我来翎海,所以也巴不得跟着的吗?”赵世禛笑着说了这句,打量阑珊惊愕的脸色,“又或者你是故意要避开什么人。”
阑珊在心底飞快地权衡了一下,觉着如果承认是前者的话,这位殿下应该会更心情愉快一些,但这种话实在肉麻,且很违心,她又实在说不出来。
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殿下的事情办得可顺利吗?十五之前走是否可以?”
“内阁跟东宫商议的最后期限就是十五,十五之前一定要给一个最终定论。”
阑珊并不知道这种机密,闻言震惊:“就是说,剩下的时间不到四天了?这期间就要查明所有?包括……”
“包括拿人。——司礼监查证,我拿人。”
“能、做到吗?”情不自禁为他觉着担心。
“能不能,都一定得有个可交代的结论。”赵世禛思忖片刻,“你知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要三方联手?”
“我想是因为兹事体大,三方联手有益于尽快查明真相。”
“那你知不知道,海船被毁工部的人死伤惨重,影响最大的是谁?”
“当然是工部。”
皇帝年纪越大,越是有点好大喜功,想造一艘超乎寻常的大船,已经成了执念,现在却功败垂成,皇帝首要迁怒的自然是工部。
“那你可知,当初提出造海船的是谁?”
阑珊摇头。
“是太子殿下。”赵世禛淡淡地回答。
啊……怪不得向来互相看不惯的太子跟首辅居然会合作。
出了这种事,龙颜大怒下,只怕两方面都讨不了好。而且以皇帝那个阴晴难测的性情,谁也不敢说,会得到怎么样的惩处。
且太子的身份如此敏感,绝不容许这样的失误。
“行凶的贼徒有消息了吗?”
“那夜给官兵斩杀了大半,还有的逃在海上,不过也有漏网之鱼。”
她皱着眉,忍不住叹了口气:“殿下能够向东宫交代就好了。”
赵世禛从这句简单的话里却听出不同的意味:“担心我无法对太子殿下交代?”
阑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赵世禛望着她,凤眸灿烂:“还是很关心本王的嘛。”
他这样一笑,极为明艳,阑珊忙转头避开他的目光,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可以令人心神恍惚的东西,看的时间长了,容易失神。
就在这时候,外头报说:“司礼监张公公到。”
赵世禛这会儿站的跟阑珊只有一两步远,又是带笑说话的样子,两个人显得很亲近。
听见通禀,阑珊还以为他会避嫌地退后,谁知他却并未挪动分毫。
这时候外头走进两个人来,头前一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