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隐患吧。”
“哈哈。”杨时毅笑的眉眼生辉,“益卿,你把本部堂看的如此之透,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温益卿道:“我也是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大人对他如此看重。”
“怎么,益卿是察觉到危机了吗?”杨时毅扬眉,唇边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是因为看出了阑珊才能的确过人,觉着自己将被比下去了?”
“大人知道我不是那种妒贤嫉能的人。工部有出色的人才,我更高兴。”
“其实不管外头的人如何猜忌,我还是知道你的……”杨时毅的脸色稍霁,微笑道:“阑珊先前屡次冒犯你,你若是想要惩治打压,大可以借机发作,但是你非但没有,反而在公主殿下面前也否认阑珊动手的事实。这已经是看出你心胸宽厚,能容人之雅量了。”
温益卿一时没有说话,片刻才悻悻道:“可我竟不知道,他既然身负绝世才华,为什么性格那样……难以相处。”
不,温益卿话一出口就觉着不对,平心而论,阑珊的性子并不难相处,恰恰相反,她对其他人都极好脾气,比如先前给西窗责骂却不发一声,倒并非单单因为西窗是赵世禛的人的缘故,工部内部也有很多人对她持有异议,但阑珊极少辩解,就算听见有人背后非议,她也并不恼怒,也绝不会主动上去辩解。
唯独对他!
唯独跟他相对的时候,针锋相对,分毫不让,甚至……那天阑珊挥掌打他的时候,温益卿明显地看到她眼中的杀气!是真的想要他死啊……
还有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杨时毅仿佛听见了温益卿的心声:“对了,那天阑珊对你动手的时候,她好像说了句什么话?”
温益卿心头一动,终于垂眸道:“也没什么,无非又是骂了我一句而已。”
杨时毅凝视着他,未必全信这句,却也并没有再问。
突然温益卿道:“尚书,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
“为什么舒阑珊,跟我像是八字不合、前世宿怨一般?我并不是故意针对他,有时候也想跟他好好相处,可总是适得其反,事与愿违的。”
杨时毅笑了,向来内敛的温郎中,这会儿也是苦恼的没有法子了,所以想跟自己取经吗?
“你为何不亲自问阑珊。”终于,杨时毅回答,“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比问局外人要好的多,也更容易解决症结。”
阑珊那边儿,虽然给杨时毅扔下了,但是因为从雨霁那里得了实信,这在心口上压了大半个月的石头总算不翼而飞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工部的路上唇角都是上扬的,只在进公事房的那瞬间,笑容才忽然消失。
原本她所坐的圈椅上多了个人。
阑珊皱紧眉头:“温郎中?”
温益卿居然在自己的房中,坐着她的椅子,莫非是走错房间了吗?
温郎中的脸色却是平常:“舒丞,请坐了说话。”
阑珊左顾右盼,想找个人来问问这是什么情形,温益卿却道:“我有话问你,不想争执,毕竟有些事情,说开了最好。”听了这句,阑珊才后退一步,在旁边的圈椅上落座:“郎中想说开什么?”
“你为何如此针对我。”
“我以为郎中知道。”她看向别处,唇角多了一丝讥诮。
“我更愿意听你亲口告诉。”
“你真的想知道?”阑珊总算看向温益卿。
温益卿的神色异乎寻常的平静:“不错。我想听你告诉我,实话。”
之前给掌掴留下的痕迹消失了大半,嘴上那残存着的几处伤就格外醒目。
若是换了别人,若他真正狼心狗肺,吃了那样的亏,应该会……睚眦必报的吧。
但他竟没有。
阑珊又想起日前他挺身而出挡下西窗之事。
也许,的确该跟他好好地说道说道了。
阑珊低头整理了一下思绪:“郎中该知道,荣王殿下这次见怪于圣上的缘故吧。”
“人尽皆知。”一是圣孝塔非乐攀咬,二是荣王夤夜欲开城门。
“殿下之所以要开城门,您可知道为何?”
“后来我才听说,是原先你在泽川所破的那个什么帮派报复,掳走了你的家人。”
“哈哈。”阑珊仰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
“我斗胆问一句,郎中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阑珊想了想,认真道:“是不是,正是温柔和顺高贵大方的公主殿下所说?”
温益卿听出她又对公主语出不逊,只不过这次,他好歹压住那要反驳的冲动:“是又如何?”
“作恶的人,总是会粉饰太平,或者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阑珊喃喃了这句,冷笑道:“郎中既然开口问了我,我再藏着,未免不够意思了。我家娘子跟言哥儿给掳走,真凶不是别人,正是你温郎中那位娇妻。”
阑珊说着,看温益卿果然要发作的样子,便抢在他前头道:“我知道郎中不信,但你既然问了我,我只能告诉你真相。”
温益卿的手攥紧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说道:“还有一件事。”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