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功一惊,忙在脸上一抚:“瘦点儿就罢了,我反正不缺那些肉,脸就没有白一些吗?”
阑珊还未回答,江为功皱眉道:“之前总是在海边忙,给那海风吹日头晒的,又缺了保养,可自从调回京的消息传到,我就赶紧就叫人弄了个什么美白的粉,每天不间断的敷脸,最近自觉白了许多呢。”
阑珊跟飞雪都惊了惊,阑珊忙问:“是什么粉?”
江为功洋洋得意地说道:“是一个中药调配的秘方,叫什么‘玉容散’……小舒你再细看我的脸是不是细腻了很多?”
飞雪差点儿噎着。
阑珊倒是认认真真近距离瞧了瞧,果然,江为功虽没有白净多少,不过却黑的很是健康,黑而润泽,微微有光,整张脸连一点红色斑点都没有,跟她那时候磕磕碜碜黑土豆的样子大为不同。
“果然是有效的,”阑珊转头对飞雪笑道:“也是同人不同命。”江为功又坐了会儿,外头大夫送了药来,又有侍从送饭。
飞雪道:“你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没歇过,先不要说话安安稳稳歇息会儿。”说着又向江为功使了个眼色。
这次江为功倒是领会了,忙起身道:“我也还要去看看那些人怎么样了,小舒你先歇着,稍后我再来看你。”
当下便告别先行出来。
江为功探过阑珊,心满意足,乐颠颠地出了院子。
正走着,就见前方廊下,姚升跟身边的人吩咐着什么经过,抬头看见他就停下来,叫身边那两人先走了。
彼此见了礼,姚升笑问:“江大人看过小舒了?可怎么样呢?”
“好了许多,”江为功瞥他:“姚大人倒是安稳,你也不去看看他,却来问我。”
“我公事忙嘛,”姚升笑了笑,又道:“何况我知道王爷不太喜欢我们去见小舒。”
江为功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姚升满眼的精明,笑道:“你自个儿留神看啊……自然就看出来了。”
“我的眼神儿没那么好,”江为功皱眉瞪了姚升半天:“姚大人,你既然看出来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姚升揣着手笑道:“我也只是猜想嘛,之前还没有确定,不过江大人您这一去……这不是才确定吗?”
江为功想起先前赵世禛把自己拦下的那一幕,脑后发凉:“合着姚大人你把我当炮灰啊?你、你先前还怂恿我,说小舒伤的怎么怎么着,让我担心的了不得……原来只是让我去当前锋!”
姚升忍着笑,忙拍拍他的肩:“别生气别生气,总之小舒好好的那就行,江大人你去了这趟也值了。”
江为功气愤难平:“我算看出来了,姚大人你确实是属狐狸的,总琢磨着怎么害人呢,我以后得提醒小舒,总要离你远点儿。”
姚升忙笑道:“这可是江大人的不对了啊,我还准备着你回京后请你跟小舒,还有那个葛公子在永和楼上再吃一顿呢。”
“什么葛公子?”江为功还不知道葛梅溪的事。
姚升先回头看了会儿身后,才飞速把葛梅溪是阑珊旧交的事情说了,道:“你也不要怪我不够意思,我索性跟你透露个消息,这个葛公子虽说在你们营缮所里只是低等从九品,但他实际上是……”他凑上前,在江为功耳畔低语了一句。
“什么?豫州葛知府的……”江为功大惊,“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我的消息自然是最准的。”姚升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笑:“你看咱们小舒,结交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大有来头的。我告诉了你,是怕你回去后不知底细,万一为难了人家或者得罪了反而不好了,我是不是很为江大人你着想啊?”
江为功才哼道:“既然如此,算你将功补过。但是,你得请我去永和楼吃两顿才行。”
“你……”姚升瞪了瞪眼,终于笑说:“好,两顿就两顿,知道你饭量大。”
他又笑了几声便要走,江为功却又拦住他:“老姚,你实话再跟我说一句,王爷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姚升回头,两个人目光对上,终于姚升道:“起先我以为是为了小舒,可是今儿才发现,王爷还有要务在身。”
“到底是什么?”江为功知道事情非同一般,就靠近了些,“是为了百牧山上的那个?”
姚升思忖了会儿,才说道:“你猜我先前在忙什么?之前工部上山探路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的确是给野狼咬死的,但是另一个,却是给人杀了的。”
“什么?”江为功猛然一震。
姚升又瞥了眼左右无人,便低声道:“你大概也听见风声了,墓室里的那个,是后唐太/祖李克用,关于他的陪葬珍宝的事情你当然也知道。”
江为功忙点头:“之前大家都以为李克用的墓在代县,怎么也想不到竟在这里,难道说,有人觊觎这些珍宝?”
“那可是能倾国的珍宝,谁不眼红?”姚升欲言又止,说道:“王爷这次来的目的你也该明白了吧?”
江为功眉头深锁:“也是为了宝藏?”
“一是宝藏,另外最重要的,”姚升的声音更低了几分,“是那觊觎宝藏的人。”
“是谁?”江为功脱口而出。那觊觎宝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