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事儿,皇上已经想好了,稍后就有旨意。”
赵元吉还想说话,郑适汝道:“是。”
当下两人就先去了。
雨霁又欠身带笑地对着容妃道:“容妃娘娘,皇上等着您呢。”
赵世禛扶着母妃进门,就在过门槛的时候,他察觉容妃稍微踉跄了一下。
直到这会儿,赵世禛才知道自己看来淡然平静,泰然处之的母妃原来也是紧张的。
到了内殿,却见皇帝换了一件暗蓝色的龙袍,没有系玉带,看着宽宽绰绰,威贵之中竟带有几分清逸。
容妃朝上拜见了,赵世禛在后跟着磕头。
片刻后,响起皇帝的声音:“起来吧,荣王也平身。”
皇帝盯着地上的容妃,见她外罩着银灰色的对襟比甲,里头是乳白色的衫子,头发单挽了一个发髻,面上没有一丝脂粉之色,素丽清淡。
浑身上下也都没有别的装饰,只有手腕上挂着一串白玉佛珠。
皇帝不由笑了:“倒像是个修行人的样子……”说了这句,却又打住,看向容妃身后的赵世禛道:“有一道旨意在御书房,你过去取了,到国公府宣读吧。”
赵世禛领旨,后退数步,转身出了大殿。
出门的刹那,隐隐听皇帝道:“怎么,是真的有了修为了吗?”声音里似有些许笑意。
门口张恒等候多时,便领着荣王去御书房取了圣旨,陪着他一块儿出宫去国公府宣读。
将出宫门的时候,正看到太子在送郑适汝上车驾,回头看是他们,又瞧见张恒手中捧着圣旨,便猜到是去国公府的。
于是赵元吉先叫郑适汝上车,自己却回来:“去国公府吗?”
“是。”赵世禛低头行礼。
赵元吉道:“旨意是怎么样?”
赵世禛道:“臣弟还没有敢打开……”
赵元吉啧了声,却也没有就打开的胆量,于是皱眉看向张恒:“张公公该知道吧?”
张恒略略一顿,终于小声道:“太子放心,皇上自然得顾惜东宫的体面。”
昨晚上皇后虽已经把皇帝的意思透给赵元吉了,只不过他生恐有变而已,如今听张恒这么说,却也罢了。
当下不再为难他们,只是临去又转头看向赵世禛道:“老五,倒要恭喜你了,容妃娘娘如今总算无事。”
赵世禛微微一笑:“是父皇跟母后的恩德,也多谢太子殿下!”
当下才各自分别。
且说赵世禛去靖国公府宣读了旨意,正如昨夜他的提议一样,圣旨上措辞严厉,将国公府狠狠地申饬了一顿,说他放任家奴亲族胡作非为,违逆篡上,不可饶恕。
罚了郑国公半年俸禄,革除他通政司参议的职位,命闭门思过三月。
另外,又命拿下了国公府两个偏族之人做首恶,送入镇抚司,问其罪责,严惩不贷。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杀鸡儆猴”的那两只鸡了。
皇帝如此判处,就算此后有什么内情风声传出去,那些想借着是皇亲贵戚欲胡作非为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靖国公府这样的底子。
毕竟郑国公是太子的岳父,还给如此严惩,其他的人自然绝不敢去效仿或者有所非议。
郑国公早上回了府内,却一直都觉着脖子上架着刀刃,直到此刻,才终于缓了一口气,也信了昨晚上郑适汝跟自己说过的话。
荣王这边儿,命手下锦衣卫把那两个人带走,又跟张公公告了别,便先行回王府。
此刻雨还未停,到处都湿淋淋地散着潮气,赵世禛心里却格外的欣悦,就仿佛暖洋洋的光从心里散出一样。
他突然很想立刻去找阑珊,只是前脚才叫人去查看她在哪里,下一刻便有个人飞马而来,上前向赵世禛低低回禀了几句话。
荣王的脸上原本有着若有若无的晴色,此刻却转作肃然:“你说什么?现在在哪里?”
那人道:“原先在盛德学塾,这会儿应该回西坊家里……”
话音未落,赵世禛挥鞭打马,已经往前去了!
荣王赶到西坊,才拐过街头,远远地就看到阑珊从马车上正跳下来。
他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里一安,唇边笑容昙花展现。
才要上前去,就见阑珊回身抱了言哥儿下来,将他放在地上。
此刻言哥儿抬手擦脸,样子倒像是在哭,阑珊却有些气急败坏的,拉住他的手就往院子里走。
言哥儿走的慢了些,加上雨水湿滑,脚下稍微踉跄。
阑珊竟然没在意,反而回头仿佛在怒斥言哥儿。
赵世禛向来不喜欢言哥儿,更讨厌阑珊对他那么好,可如今看到这一幕,他反倒愣住了。
等赵世禛在门口翻身下马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到里间去了,只有鸣瑟因为早看见了他,便留在门口等候。
赵世禛问:“怎么了?”
鸣瑟道:“小孩子跟温郎中暗中有来往,给她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忍不住么么哒现在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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