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距离她的发丝很近很近。
扶玉侧躺着,睡意正浓,对他的接近毫无所觉。
不能这样。
这不是圣人仙尊可为,是卑劣的行为。
理智克制他的良心和大脑,但无法管制他已经脱缰的行为。
谢清霄俯下身来,侧脸贴着她的发丝,轻轻地蹭了一下。
鼻息间满是她身上独特的香气,她明明不用熏香,身上的味道更像是日常烹饪糕点时留下的点心香气,很自然,很独特,很甜。
谢清霄如果去过现代的蛋糕店,就会明白那种味道如何形容了。
扶玉仍然对他的贴近没有任何察觉,让本来只是想
轻轻贴近一下就离开的人(),有些没办法撤开身去。
已经跌破了自身的底线?(),不如做得更彻底一些。
谢清霄白发白衣,瞳仁缓缓变成了空灵的白色,那一幕十分诡异,他恍若一只慵懒高贵的白猫,在扶玉乌黑的长发上亲昵而优雅地蹭来蹭去。
扶玉养过猫,也很喜欢猫,睡梦中被这样文雅地蹭了蹭,身上的温度被汲取,她本能地以为是自己那只怕冷的猫又来抢占被窝了。
她张开双臂将猫揽入怀中,呢喃了一声:“别闹。”
谢清霄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睁大眼睛,整个头被她抱在怀里,触目之处皆是柔软细腻的肌肤。
她没有被他吵醒,还在睡着,应该是把他当做了别人,顺势抱住了。
她会把他当成谁。
她会在睡梦中不自觉抱住谁??
贺兰昭?
也只有他了吧。
他们曾经是夫妻。
夫妻是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他自己也曾经和别人结为夫妻,但他不认为贺兰昭和扶玉这样的夫妻会和他跟琴桑一样相敬如冰,互相厌恶。
怎么可能会有人讨厌扶玉?
贺兰昭失忆了都还本能地在试图找回记忆,不愿意忘记她。
扶玉也坦言自己喜欢过她的夫君。
他们是正常的夫妻,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他们肯定都做过。
所以这样下意识地抱住他再寻常不过。
谢清霄被自己的联想激得浑身发抖。
贺兰昭。
他凭什么。
他也配。
谢清霄猛地坐起来,他不但想到贺兰昭,还想到凌苍。
他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竟然有些怀念扶玉以前会念别人的名字,这样至少他会知道自己到底被当成了谁。
反正不会是他自己。
如此大的动作,扶玉终于被惊醒,她茫然一瞬,没有看到穿越前的温馨小窝,也没看到那早就去了喵星的宝贝,全都只是一场美梦。
……还不如做噩梦呢,美梦做完了醒来真是好破灭。
“剑尊回来了。”
扶玉还有些睡意未散,没注意到谢清霄快速变换的表情。
她坐起来理了理衣裳,扫了一眼殿外问:“什么时辰了?”
“巳时。”
“都这个时辰了?”扶玉愣了愣,“剑尊回来很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谢清霄已经收拾好自己,望向扶玉的面目没有任何不妥。
“看你睡得好,之后恐怕没有这样的好眠,便未曾叫醒你。”
人家也是好意,扶玉受用地道谢:“谢谢。”
谢清霄已经站了起来,他半个身子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就不知道他在走神。
她休息够了,很有精神,看谢清霄没有立刻开讲的意思,就先跑去洗漱了一下。
洗漱完毕,她抱着自己的
() 蒲团回来,盘膝坐下道:“剑尊,我都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确实可以开始了。
再不开始就又要到晚上了。
马上要前往仙盟,必须得让她掌握基本的法诀才行。
谢清霄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彻底调整过来,自认不会再暴露出什么所思所想,但在教她法诀,注意到她有时来不及掩盖的结印方式,那个被池夜月询问的问题又一次升上心头。
他教她的是凌虚法诀,结印方式和仙盟是截然相反的。
扶玉在向他学习,但偶然还是会露出仙盟的痕迹。
这也是因为做梦吗。
其实换做其他的事,这样多的破绽,谢清霄早就去质疑,去求证,去推翻。
唯独这件事。
他不但不想深究,还一直在试图自欺欺人。
“剑尊?”
扶玉发觉谢清霄突然不说话了,目光落在她手上,她很快明白自己露出痕迹了。
她手僵了一下,慢慢放下来,等着谢清霄接下来的话。
很快,她就听他说:“你造仙根的劫雷,比寻常无仙缘的凡人要多几倍,你知道吗。”
扶玉没说话。
谢清霄艰难地,不甘心地问她:“你被劫雷卷入其中失去意识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失去了意识?”
“你在其中可是又看见了什么。”
只能这样解释了。
是因为又在劫雷中被迫看见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惯性动作。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凌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