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走到薄叶京鹿看不见的地方之后便松开了自杀者,秃头的中年男人边走边骂骂咧咧:“一群神经病。”
他靠在墙上,接通了响个不停的电话。
“苏格兰,潜入警视厅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也帮你去做了。”女人性/感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着些许暗示,“你要怎么报答我?”
“不要打趣我了,贝尔摩德大人,”诸伏景光道,“潜入警视厅是您本来就打算去做的事情吧,我只是提了一个建议。”
“假扮成警察,真是个好建议。”贝尔摩德轻轻笑道,她葱白的指尖点了点红唇,“我打算以后经常用这个嫁祸的好方法了。”
“您喜欢就好。”诸伏景光微微垂眸,眼中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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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晦气。”中年男人揉着自己又酸又痛的肩膀,那小白脸力气真大,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这两人肯定是一对恶心的同/性/恋,社会风气就是他们给带坏的…”他突然停住了,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惊恐。
一把刀子突然抵上了他的后背,冰冷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皮肤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紧跟着一道元气干净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很能说嘛……”
身后那人比男人高了不止一星半点,黑压压的影子映在地面上,显得巨大而又狰狞。
难不成是遇上了抢劫!
中年男人冷汗刷地一下流了出来,双腿都在打颤,“要钱是吗…我有!我给你!”
“你别杀我…”他害怕地求饶道。
“钱?”挟持者重复了一遍。
中年男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从外套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钞票全都拿了出来,慌乱地往后塞到那人手中,“都给你都给你!放过我吧!”
挟持者愉悦地笑了两声,“这点钱,怎么够买你的命?”
“你也太天真了吧,大叔。”
“那你想怎么样!”中年男人都要崩溃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银行里还有钱,我可以带你去取!你先放了我好不好?”
“我想怎么样?”挟持者的语气蓦然变得阴森起来,藏着一点戾气:“你用哪只手碰的他?”
碰他?谁?
中年男人很快想起刚才那个多管闲事还一脸病怏怏的小鬼,心中无限后悔。
谁知道骂个人还会招惹来这么多麻烦啊!
但他表面上显然不可能这样说,“我没碰!只是误会一场而已!真的!”
“哦?是这样吗?”刀子往前进了一寸,锋利的刀尖已经戳破了布料,只要中年男人动一下,就能轻而易举地插进血肉里。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中年男人仍然嘴硬着,疯狂点头。
“忘记跟你说了,当时我也在现场,怎么我看到的和你说的不太一样?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完了。中年男人终于意识到身后那人只是在玩弄他而已,他根本什么都知道!
他心中升起浓浓的绝望,不敢再欺骗对方,“左手!是左手!”
中年男人狼狈地流下了眼泪和鼻涕,脸上全是恐惧与惊慌,却还努力地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容:“我已经说了实话了,您能不能饶我一命?”
“很遗憾的告诉你。”挟持者来到中年男人面前,路灯细碎的光亮撒在他浅棕的卷发上,映照出他笑盈盈还带着几分青涩的侧脸。
“不能哦。”
刀刃瞬间划开了左臂的肌肤,顿时血流如注,男人难听地哀嚎起来。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的。”沾满血腥的刀身贴上中年男人的侧脸,男生阳光开朗的笑容落在他眼中,却宛如恶魔一般。
诸伏景光折返回江边的时候,发现薄叶京鹿还坐在长椅上发呆。
“你怎么还在这里?”
薄叶京鹿抬头,视线放到了青年头顶的标签上。
[他在想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一副小可怜样]
[他的上司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管他,他有点想消极怠工]
薄叶京鹿一时语塞,眼前这个拥有公安卧底身份的青年明明是带着任务来的,但内心想法却永远与任务无关。
这是温柔吗?还是只是单纯讨厌做任务?
“在想……怎么回家。”
诸伏景光突然想起这附近没什么交通工具,打车又要花很多钱,薄叶京鹿肯定不舍得。
“我有车,要不我送你?”
薄叶京鹿下意识想拒绝,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想把他抓走的,肯定不能暴露自己的住址。
但他转念一想,他的资料又不是什么机密,对方想知道他住哪很容易,暴不暴露其实都无所谓。
“我……”薄叶京鹿鼓起勇气开口,“还是去坐出租车吧。”
不管怎么样,保护自己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