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牌不在我手上,我不是魔教教主!
没人听他的,车轮战几乎耗死他。
所以他打算在被追杀的空挡把罗刹牌找出来,还给那个被抢劫的倒霉的教主家傻儿子。
他苦苦寻觅线索,从东京一路查到拉哈苏,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最强大脑高速运转,总算给他捋明白几分。
简单来说,围绕这块罗刹牌伺机而动的有好几伙人。
一伙是诬陷他劫掠罗刹牌的真凶,目的是调虎离山,把全江湖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然后他们好趁乱吞并罗刹教。
另一个是“义愤填膺”的各大江湖势力,个个打着正义的旗号,实际上,要么是想趁乱搞走罗刹牌,要么浑水摸鱼,给自己挣个名声,当然不乏缺心眼的别人说啥他信啥的墙头草。
当然还有罗刹教残党,一方面,他们死扒着陆小凤,借坡下驴认他当教主,无非是想寻求一个武功智谋均是一流的人的庇护,就算陆小凤不行,他身后还站着个大魔王呢,天地乖离一出谁与争锋?
这也是陆小凤千方百计的支开林默的主要原因。
另一方面,罗刹教近百年的积累,教徒们当了那么久的孙子,哪个不想翻身农奴把歌唱?
陆小凤孤身一人,在短短几个月内简直承受了全世界的恶意,他连蹲茅坑都不敢蹲太久。
现在,他站在被冻得结结实实江面上,遇见了想杀他的第四股势力。
一点红靠杀人吃饭,追踪能力甚至比他的剑法还要好。
陆小凤看着出鞘的镜花水月,竟也还笑得出,即便他的胳膊被白布吊着,上面满是暗红的血。
一点红道:“你为什么笑?”
陆小凤道:“看见你我就知道她成功了,想必沙漠之行有惊无险,我知道她平安难道不该笑?”
一点红眼角抽搐,冷声道:“你知道她远赴沙漠是为了我?”
陆小凤道:“当然,她什么事都不瞒我。”他用一只手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拨开塞子,狠狠灌了一口。
天太冷,他失血过多,得驱寒。
除此之外,他故意露出破绽,也是在诱一点红出手,无论是谁,对付一个有破绽的人总会下意识放松,只要对方放松,他的机会就来了。
让陆小凤意外的是一点红没出手,只是冷着脸,一字一顿道:“难道你愿意?”
“愿意什么?”
一点红道:“这是镜花水月。”
陆小凤道:“我知道。”
一点红接着道:“是她送我的定情信物。”
陆小凤:“……你说的她,是林默?”
“是。”
“定情信物?”
“是。”
陆小凤笑道:“你一定是误会了。”
一点红道:“我没有误会。”他接着道:“她亲口对我说,想同时拥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来杀你,她就只有我了。”
陆小凤:“……”大冷天的,你想好了再说。
“你已无话可说?”
陆小凤的的确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的酒喝完了?”
“看来你非杀我不可。”
“不错。”一点红说完,瞳孔骤缩,刀光飞起,人已贴着冰面掠出去,冷光在寒风中舞动,却不是刺向陆小凤,而是刺向他身后,击落一轮乌蓬蓬的暗器。
寒风冻僵了一点红的手,限制了他的活动,刀比平时慢了三分,一枚钢针直奔颈脉大穴。
电光火石之间,灵犀一指夹住了它。
陆小凤吐着寒气笑道:“要杀我,得排队。”
一点红瞥了他一眼,冷冷哼道:“看你一副短命相,只怕轮不到我了。”
江面上的两个人瞬息之间已被团团围住。
“好像是的。”陆小凤道:“很遗憾,让你白跑一趟。”
镜花水月在冰面上转。
“我要杀的人,至今还不曾有谁死在旁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