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季慕言的哭腔,秦司屿心都揪了,他连忙安慰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先别哭,我这就过去陪你。”
秦司屿快速穿上拖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直接推门,进了季慕言的屋。
屋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秦司屿试探性地叫了句:“言言?”
没人回应,秦司屿把门关上,摸索着去开灯。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秦司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还什么都没看清,一阵风撩过他的鼻尖,他的腰被人抱住了。
“砰”的一声,他被大力地压在了门上。
秦司屿的后脑勺也跟着撞在了门上,撞得他眼冒金星,缓了足足五秒才缓过来了。
他这是被人强行抱住门咚了?
秦司屿忍不住嘶了一声,他试图动了一下,结果搂着他腰的手臂紧紧收拢,隐隐约约间他好似听到了季慕言的啜泣声。
秦司屿想起季慕言说过他怕黑,便想打开灯。
他手臂刚抬起来,季慕言就察觉到了,用哭腔小声哀求:“不要,不要开灯。”
秦司屿立刻放下了手臂。
季慕言在秦司屿胸膛上蹭了几下,收紧手臂,更紧地搂住秦司屿的腰,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又在撒娇了。
秦司屿的心更软了几分,手轻柔地摸了摸季慕言的头,季慕言发丝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秦司屿柔声哄道。
过了几秒,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季慕言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了,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拍季慕言的背,微微低头,下巴在季慕言头上蹭了蹭。
秦司屿的体温、气息、味道都让季慕言感觉安全和放松,秦司屿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包裹着他,这丝温暖传到了他心里,不动声色地融化着他心里的冰山。
季慕言又往秦司屿怀里缩了缩。
秦司屿注意到他的动作,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搂住了季慕言的腰。
季慕言讨好似地用脸颊轻轻蹭了一下秦司屿的胸膛,还舒服地吐了口气。
这下秦司屿的气息无死角地包裹着他,疼痛消失得更快了。
小狼崽子变成了一只撒娇卖萌的小奶猫,秦司屿越发觉得季慕言有意思了。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哪个才是完整的他?
季慕言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秘密?
两人安静得抱了十几分钟,季慕言的病痛完全消失了。
季慕言才这注意到两人姿势的亲密,他瞬间松开手,猛地后退了一步,快到秦司屿都没能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怀里已经空了。
下一秒灯开了。
秦司屿看看空空怀抱,又看看站在不远处,警惕瞪着自己的季慕言,气得牙痒痒。
这个嘴都没擦就拔吊无情的小兔崽子!
季慕言发丝凌乱,身上的睡衣歪歪扭扭,领口的扣子睡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锁骨上的那颗痣,他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因为哭过眼睛似是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
表情虽然凶,但透着一股可怜兮兮,被欺负了的味道。
像只扎牙舞爪吓唬人的小奶猫。
秦司屿心里的气一下就没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怕黑怕成这样?”
季慕言一愣,嗯了一声。他本来还在烦恼找什么理由,没想到秦司屿已经直接把理由送到了他嘴边上。
怕没有信服力,他还补了一句:“刚才还做噩梦了。”
小孩就是小孩,做个噩梦就吓成这样。
秦司屿嘴硬心软,可到季慕言这,他嘴也硬不起来,张开嘴时换了一句:“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不用。”季慕言把拔掉无情的渣男作风发展到极致,“你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秦司屿:“……”
季慕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无情了,可是他现在病刚好还很虚弱,实在没力气跟秦司屿聊天,于是补了一句说道:“谢谢。”
说完他见秦司屿脸色还是没有松动,便闭了闭眼,忍着羞耻说道:“谢谢司屿哥哥。”
秦司屿:“……”
听着小朋友撒娇甜甜地叫他司屿哥哥,秦司屿立刻舒服了,再开口时甚至有些长辈的和颜悦色:“真的不用?”
季慕言摇头:“不用。”
秦司屿朝外走,临走前忍不住嘱咐了季慕言一句:“如果还害怕,就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多晚都可以,我一定会过来的。”
季慕言乖乖地点点头,然后非常无情地关上了门。
秦司屿:“……”
门板和他的鼻梁只有一指距离,再近一点,他高挺的鼻梁就遭殃了。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季慕言嘴上乖巧,动作上却是迫不及待,这是多想赶他走。
再次被过河拆桥的秦司屿想起季慕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生不起气来,跟门面面相觑了半分钟,然后失笑地摇了摇头,打着个哈欠往自己房间走,结果刚走了一步,隔壁傅哲南的房门开了。
秦司屿:“……”
秦司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