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纳西妲”的神明平淡地扫过来一眼, 不带感情地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这个名字了,也许,你可以称呼我为‘布耶尔’。”
“嗯哼~所以呢?”五条悟充耳不闻, “为什么不让刚刚那个世界线继续下去呢, 纳西妲?”
并不打算在关于称呼的问题上多纠结,布耶尔靠近五条悟,祂漂浮在空中, 保持着与五条悟平视的高度。
“你有一双很神奇的眼睛,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布耶尔伸出手, 好像隔着一小段距离触碰到了五条悟的眼睛, 带着宁静感觉的草元素里从祂的指尖溢出,牵引着五条悟眼睛里的某种黑色物质流出,“有时候,无知是对人类最大的恩赐。”
五条悟依旧无视了布耶尔的话语, 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黑色的物质被绿色牵引走,汇聚到布耶尔的掌心, 变成一个有点像夏油杰调服的咒灵球的黑球。
“你不会要把这东西吞了吧?”五条悟神色古怪地问。
被问的布耶尔终于露出一点除了平静以外的神色,祂困惑道:“原来如此, 异世界还会有类似这样的形态的食物存在吗?”说着,祂把手里的黑球丢到了身后。
白色的空间好像凭空打开了一个小口子, 将那个黑球吞了进去。
“不不不, 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有异食癖而已。”五条悟赶忙摆手,毫不犹豫地把锅甩到夏油杰头上。
嘴上跟布耶尔还像朋友一样打趣,实际上, 总算能够使用六眼的五条悟却是在悄悄观察那个裂开又闭合的小口子。
但是那个小口子闭合得太快了, 五条悟只来得及看到一点点——那里面是一棵巨大的由知识组成的树。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 但是那一瞥却也足以让五条悟意识到一件事——不管那后面的树是什么, 其上包含的信息的污染恐怕只会比那道裂缝和达达利亚的招式更多更强,如果他在多看哪怕一眼,恐怕就会变成傻子也说不定。
他回过神来,对上布耶尔宛如深潭的绿眸。
“异世界的人类是如此愚钝的生物吗?”布耶尔非常认真地发问,“五条悟,你在不久前才因为看得太多而受到了污染,现在却还在试图观看更多。”
“怎么会,五条老师可是超级聪明的!”五条悟摆手,他气定神闲地笑着,半真半假道,“这不是还有你在这里嘛。”
“五条悟,你或许误会了一件事情。”布耶尔面无表情,她还是五条悟认知中的那个小女孩的形象,但此刻,那张稚嫩可爱的脸上却是谁都不会错认的属于神明的冷漠,“称呼我为布耶尔,并不是代表我对你口中的‘纳西妲’有多少触动,我只是在提醒你。”
提醒你,这是一位祂,而不再是她。
话语的尾音在这处空旷的空间缓缓飘荡,好一会儿,五条悟才打破有些沉寂的氛围:“好吧好吧,布耶尔,所以呢,你为什么不让那条世界线继续下去呢?它还没有完全结束吧?”
布耶尔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没有意义。”
“你应该已经从柯莱那里知道了什么是禁忌知识。”祂挥了挥手,让身后的白色变得透明,显露出位于这处空间深处的巨树,在祂所制造的屏障之下,五条悟无法看到关于树的任何信息,“而这里的深处,则是禁忌知识的源头之一——世界树。”
“禁忌知识这一概念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出现在提瓦特了,而在五百年前,第二次禁忌知识爆发的时候,前任草神为了对抗禁忌知识而神陨,留下了一抹意识存在于世界树之中。”
“但是在对抗禁忌知识的过程中,那位神明被污染了,祂所留下的意识,成为了新的污染源。而我,便是那位神明摘下了世界树上最纯净的枝丫所化,背负着净化世界树的职责。”
五条悟的眼睛倏然睁大,他意识到了什么:“虚空的核心与世界树……相邻?”
“是的,‘纳西妲’确实是最纯净的枝丫没错,但是那并不代表她不会被污染,在无知无觉地情况下,她在污染源边呆了五百年的时间。”布耶尔肯定了五条悟的猜测,祂用讲故事的口吻继续道,“她去到外界,只会给提瓦特带来灾难。”
“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吧?”五条悟喉咙发紧,“看上去,你并没有清除世界树上的禁忌知识。”
“没有。”布耶尔直接打消了五条悟的侥幸,“我的情况特殊,但是就那一条世界线来说,纳西妲只有两个选择。”
“其一,永远不踏出虚空半步;其二,带着世界树被污染的部分一起死去。前者只是暂时不让禁忌知识扩散,后者则是从根本上剔除。”祂反问,“你觉得那条世界线会走向什么样的方向呢?”
毫无疑问,纳西妲会选择后者。
所以,停止在那里就可以了,就当那就是结局,只要不看到,只要不知道,惨烈的真相就不会到来。
五条悟并不是会沉溺于情绪中的人,事实上,他很快就好像回到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