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又刚亲见他在大理寺官船上无礼对待自家兄弟,她心里对大理寺的偏见其实不算少。
低头包扎片刻,她小声嘀咕一句,“大理寺本来就多狗官。”
七郎:“唔……不提大理寺了。说说刑部的胖子罢。”
他改说起鬼市遇着的监守自盗的刑部库仓主簿。
“我哄那胖子说,我消失不见这些日子,乃是暗中秘密追查一桩要事,胖子信以为真。为了将功赎罪,他必然即刻把信送到。算一算时辰,我那刑部掌事的好友已接到信了。”
应小满扑哧乐了。
她还在帮伤口抹药,极力忍着笑,但笑意还是从弯起的眼里明晃晃溢出来。“你张嘴就骗人呐。”
七郎淡定递纱布,“这哪叫骗。随机应变罢了。”
“保障安全起见,信里只说城南沿河,未提具体地点。我那好友会沿着河道找寻我。对了,刑部和大理寺往来密切,若他坐大理寺官船来,还请小满娘子嘴下留情,莫要当面骂他……咳,狗官之类的。”
七郎缓声解释: “我那好友幼时有轻微口吃,长大好转了,但还是不怎么爱说长句,性情又有些孤僻,时常遭人误解。你当面骂他一句,他自己倒不会和你计较,但难保他手下人为了护主,自作主张把你抓了。”
应小满觉得自己不是轻易骂人的脾气,无事跑去骂七郎的好友作甚?
她心里更担忧另一桩事。
“我又不认识你好友。万一认错了人,把有心害你的坏人引来了呢?好不容易才救下你,不能让你随随便便又把命丢了。”
七郎在窗边笑。
他生得俊俏,笑起来时桃花眼波光潋滟,像春风吹皱的湖水。
“小满娘子走近些。”
说话间已经包扎好伤口,七郎递过来一块干净布巾,自己也拿一块不紧不慢地擦拭手指:
“我和好友十一郎约定好的暗号说给你听。性命交托,莫告诉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