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丢?!”这是中年女人的抱怨声。
被骂的中年男人也没办法反驳,低头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在找……找了这么多年了……”
然后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很快又发展成吵架,锅碗瓢盆摔了一地。
言川听了一会,琢磨出点意思来了。
这对愁眉苦脸的中年夫妻,因为丢了孩子所以才互相埋怨吗?
他默默记下这点。
接着就是吵架的内容了,言川走向下一家,就是下楼的时候在听戏曲的那一户。
正好有一对夫妻走出来,大着嗓门说一些“分账”之类的词语,脸色阴沉蛮狠,看见有人经过还狠狠瞪了一眼。
“咣”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言川摸摸鼻子,假装自己只是路过。
原来这家里还住了一对夫妻。
加上他中午的时候听见的教训孩子的声音……三世同堂吗?
很快时间就来到晚上,天黑得格外早,月光也黯淡。
言川往门外看了一眼,入目是空荡荡的回廊和隐约的红光。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对面的空房间大门洞开,露出黑漆漆的房间。往上是高楼,往下是一层又一层黑洞一样的楼层。
一入夜整栋楼都变得突然安静,静悄悄的,一点杂音都没有,简直是一片死寂。
好像从这里跳下去,砸到地上都没有回响似的。
言川把门牢牢关上,还不忘从衣柜里拿出晾衣架别在门锁上。
老式门锁的牢固性不是很可观,但他也拖不动什么比较重的家具挡在门口。
不过在灵异副本里这些东西靠武力手段也挡不住鬼怪什么的,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言川决定还是得早早休息,听到什么声音都不管。
夜晚是最难熬的,他的眉头深深皱起来。
言川躺在冷冰冰的床上,用薄薄的夏被裹住了自己。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上了,只留下一盏壁灯,闪着微弱的光芒。
言川闭上眼睛。
晚上的温度有点低,他身体也不怎么好,裹紧被子也嫌冷。
瘦削的身体蜷缩在床角,只露出小半张脸,看起来苍白又脆弱。
“滴答”“滴答”。
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言川被滴答滴答的声音吵醒。
近在耳边一般,液体砸下来溅湿地板。伴随着钝物砸在地上的闷响声,一股脑传进耳朵里。
是什么声音?
言川尝试性地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僵硬地躺在床上,眼皮都抬不起来。
他启唇,以为自己说出了点什么,结果是一点气音都没发出来。
鬼压床?
言川不清楚,但是他动都动不了,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杂音机械般响着,他的耳朵开始嗡鸣眼前也一阵眩晕。
心跳加快,言川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只发出模糊的鼻音。很轻,小猫哈气一样,凑近了听才能听见。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拎着带血的武器靠近,没干的血迹滴答滴答往下掉,重物的另一端沉沉砸在地面上。
原本用来取暖的被子已经成了束缚,把言川缠在床角动弹不得。
冷……他眉头皱得更深,屋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冰窖似的。
言川手脚发凉,失去血色的唇瓣紧紧抿着,心跳格外剧烈。
逃生综艺里的鬼怪npc,这就盯上他了?
他有哪里吸引了鬼怪的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滴答滴答的声音消失了,转而是床头忽然陷下去的一块。
言川只感觉有什么过分冰凉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
像是人的手,指节修长。可温度又太冰太凉,一靠上来言川就不自觉发颤。
这双非人的手反反复复摩挲着柔软的脸颊,力道大到把雪白的腮肉磨红。很快他苍白的脸颊就泛起一大片红,却又挣扎不得。
在昏黄的灯光下,细腻洁白的肤肉如同上好的冷玉。本来应该是毫无瑕疵的,现在却多出来一道道指痕。
衬得肤肉更加雪白,也莫名多了一点其他的意味。
躺在床上的人蜷缩着,薄薄的被子遮不住瘦削的身形,连后背上突出的蝴蝶骨都隐约可见。细瘦伶仃,可怜得很。
偏偏长相是极为侬艳的,眼睫浓密深黑,眼尾沾上潮湿的粉意。像夜里绽放的栀子,香气扑鼻,却又舍不得让人多嗅闻几下。
被欺负到了极点,也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点轻微的呜咽,连亮出爪子虚张声势地挠几下都不能。
让人心生怜意……又想更过分地欺负他。
黑暗里,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抹掉了睫毛挂着的泪珠。
然后舔掉了指尖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