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盛中学的某处,两个人正谈论着青春的话题。
“事实上,前辈……我最近有了在意的人!”
这是因为害羞和紧张而绷紧了的女声。
“啊、是谁呢?”
这是懒洋洋一听就没什么诚意的女声。
“就、就叫他K学长吧。最近只要一看到K学长,我的心就‘砰砰砰’的快蹦出嗓子眼!如果和他对视的话,大脑就会停止思考,就像加热后变得黏黏糊糊的史莱姆一样!”
“诶?大脑会变成黏黏糊糊的史莱姆吗?这种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呢?”懒洋洋的女声继续问道。
“事实上,K学长在整个并盛都是很有名的人物,据说整个商业街的人都要上交保护费给他。所以很早我就知道并中有这么个人了,但那时只觉得他是个可怕的不良少年而已。”
“嗯嗯。”
“要说转变的话大概是在正式入学之前。事实上,我有非常严重的恐鸟症,但是那天回家路上,竟然在公园的地上见到了还不会飞的雏鸟。”
“啊,雏鸟掉在了地上吗?”
“大概是因为那天刚下了大雨,鸟窝被狂风吹落到地面的缘故吧。”
“原来如此。看到被狂风吹落在地的雏鸟啊,那时候一定很纠结吧?”
“是这样没错!我很害怕鸟类,但又没办法丢下哀鸣的雏鸟不管。就在局面演变成我对着它不管不顾之前——K学长出现了!在发现地上的小鸟后,他就立刻用手捧了起来!居然可以毫不犹豫的和长着羽毛的尖喙动物进行接触,真的真的很厉害吧!很帅气吧!”
“哇!”女声没什么诚意地惊叹一声。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捧起小鸟后,一向没什么表情的K学长居然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啊啊啊啊K学长那时的笑容我一生也忘不掉!”因为激动的缘故,正不断倾诉着的女声逐渐变得高昂起来。
“总、总之,自从那天后,我就无法像从前那样抱着平常心态来看待K学长了。就像刚刚说的那样,一想到K学长就会失眠外加心跳加速doki doki;每当看到K学长的身影,整个人就会被巨大的欣喜感淹没,那种感觉真是既幸福又恐怖!KYA!!!”女声以一个高昂而意味不明的语气词结尾。
“原来如此。是会这样呢,既幸福又恐怖什么的……”
“前辈,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对K学长,果然还是抱有着、抱有着……”
因为过于羞涩,少女没能将心中的话语说完。她不由自主的凑近倾听者,期待对方能将她心中所想补完。
从她脸上的红晕以及闪闪发亮的眼神来看,答案其实已经昭然若揭——
“是心脏方面的疾病吧?”
“……诶?”
气氛短暂的凝滞了。
完全不会读空气一般,懒洋洋的女声还在继续:“也不一定啦,神经官能症也有可能导致心律失常。啊,野原学妹还提到过自己失眠吧?那么心理方面的问题,譬如焦虑症这些也要纳入考虑之中呢——”
“诶?诶?????”
就在野原学妹不知所措的时候,第三个人的声音——不,与其说声音,不如说是咆哮——在房间响彻起来:
“怎么想都不可能得出这种结论吧!!!???”
“沢、沢田同学!?”
野原学妹瞠目结舌。她对突然出现的第三人并不陌生,来人正是与她同年级、又在隔壁班的不起眼男生沢田纲吉。因为体育学习干什么都不行,才刚入学就获得了“废柴纲”的外号。
想到刚才的少女心事全被一个同年级的男生听去,野原学妹满脸羞红,恨不得把头埋进沙坑里。
这时,刚才还在危言耸听的女声平静道:“沢田,不可以在道场大声喧哗喔。看,吓到野原学妹了。”
“明显是你刚才的那番话更吓人吧!?对病症的描述也具体得过了头了!啊,野原同学,刚才的事我会保密的。你、你不要哭啊?啊啊啊,总之快来一起道歉——优学姐!”
又要吐槽又要安慰哭泣的野原,不起眼男生沢田纲吉顿时手忙脚乱。
优学姐不为所动,甚至仪态优雅地喝了一口茶,“也不可以在弓道场土下座喔,这里可是神圣的场所。”
“谁要土下座了啊——而且从你选择开设恋爱商谈小组的那一刻起,这里就完全不神圣了吧!?对道场最不敬的人在这儿说什么呢!”
沢田抓狂道。
没错。视角拉远再拉远。明亮的和室、古旧但看得出保养精良的木质地板,以及宽敞的、足以容纳五到六人并排拉弓的射场——此刻三人所处的,正是位于并盛中学偏僻一角,自建校起就存在的弓道场。
而被称作“优学姐”的少女,正是疑似弓道社社长(?)、并盛中学三年级生的优。
——姓氏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