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城堡内部。
在这里,诸如油画、古董花瓶、盔甲这类寻常人家绝对看不见的摆设随处可见,青学网球部的大家也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叹。
“啊、冰帝的家伙果然都在!”抬头张望的时候,桃城一眼就看到了待在三楼平台的其余冰帝网球部正选。
其中留着妹妹头的向日岳人朝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但所有人都还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下来打招呼的意思。
“什么啊,还是一群眼高于顶的家伙……”桃城不满地嘟哝一声。
他的话被迹部听见。沢田纲吉本以为按照后者的性格,一定会直接无视、或是干脆发难,但没想到他只是微微扬眉,甚至算得上是好好地回应了:
“要打招呼什么时间都可以,有空在这纠结礼仪,不如保存点体力到下午的练习赛如何?”
……虽然说出口的话还是如此桀骜不驯就是了。
果不其然,桃城学长毫不示弱地应战了,摩拳擦掌着宣称要将冰帝打个落花流水。迹部则淡淡应了一声,傲慢而肯定地表示“最终的胜者是冰帝”。
在这样专属于网球少年的热血世界中,褐发少年又默默退远了一些,与同样一脸咸鱼相的优站到了一起。
同一时间,顺利完成迎接任务的日吉若回到了三楼平台。冰帝的正选们仍然都待在那里。
“就是那个女生么,迹部叫我们不要随便靠近的?”向日岳人问道。
在新来的一群人中,只有她背着和弓,因此相当显眼。然而除此之外,隔着这样的距离远远观察,即便是动态视力绝佳的他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原本冰帝网球部的正选们就对成天围着球场放声尖叫的女生们心有余悸,连带着日常生活中也不怎么愿意主动打交道。
然而,这还是迹部第一次明确要求部员去刻意回避谁。像他那样性格的人,竟然也会对谁心存忌惮,反而让人克制不住好奇心。
“逊毙了。”对于部长的行为,宍户亮如此评价道。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日吉,是你认识的人么?”向日岳人询问平时就相熟的后辈。
“只是以前在埴……在其他老师家的道场碰到过几次。”面对前辈的提问,日吉若回应得很是彬彬有礼。
“但是我也认为,向日前辈还是不要随便去招惹她比较好。毕竟是她的话,大概一击就能放倒二十个向日前辈。”
“喂!?”向日岳人一下炸了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日吉并未回答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就在他行将发难的时候,又听学弟语焉不详地说:“关于她的事,我也不是十分了解。只知道京都那边有些相当夸张的传闻……但祖父是一概不信的。”
就这样,他将向日的胃口高高吊起,然后轻描淡写把球踢给了隔岸观火的某位三年级前辈。
“不过,既然是从关西来的消息,忍足前辈应该会比我清楚吧?”
似乎是对这一遭早有预感,忍足有点无奈地推了推眼镜:
“喂喂,大阪和京都可不是一回事……被像这样混为一谈,可是会把两边都惹怒的。”
“你们一个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呢?”向日岳人很快便失去了耐心,“侑士,你知道她的事么?”
顶着搭档炯炯有神的目光,忍足将手一摊,干脆地终结了话题:
“我家又不是开报社的。既然迹部那么说了,我们跟着照做就是。”
网球部的成员都很清楚,迹部绝不是个会仅凭传言就轻易做出判断的人。他会特意嘱咐避开那个女生,一定是基于某些更加确切的因素。
“但你都没有一点好奇心么!?”
“嗯……”忍足故意思索一下,然后以一种惯常的轻浮语调敷衍道,“可她不是我感兴趣的类型呐……”
于是,搭档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抨击他的人品上。趁着这个时间,忍足微微偏过了头,透过平光镜片,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了楼下的女孩身上。
她正和身旁的褐发男生说话。后者身材瘦小,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估计是社团后辈。
然而,凭借着多年来鉴赏纯爱电影训练出的直觉,忍足侑士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淡淡的浪漫情愫。
女孩的小半张侧脸与记忆中的样子重叠在一起。盛放着飘零的樱花,绣着家纹的和服,被簇拥着恭维的,温和的笑容与漠然的眼睛。
虽说只是一面之缘,但现在真是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呐……他在心里默默感叹。
传闻中因犯下骇人的罪行,又一说是被上京的大人们迁怒——
被剥夺了姓氏的、那位“鹤山的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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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沢田纲吉睡到自然醒,便打算上楼去找优学姐。
然而,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差点和一个酒红色妹妹头的男生撞到一起。幸好对方身手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