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趣道。
他虽没有明说,纪和玉也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孟浔虽然年纪比自己小1岁,但骨架比自己大一些,身高也超过了自己,而他又是个面嫩的,两人站在一起,指不定谁看起来更像“哥”呢。
纪和玉只好板着脸道:“花滑又不是用身高和体型说话的,在很多动作上,小个子轴心更稳,反而有优势。”
他本以为这话能堵住林安然的嘴,没想到自己等来的,竟又是一阵揉搓。
林安然笑着揉了揉纪和玉的发顶,将原本整齐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嗯,软软乎乎,和纪和玉本人差不多。
“开心起来了?”林安然自如地收回了手,好像弄乱纪和玉头发的不是自己,“和你开玩笑呢,小小年纪,真能较真。只是不小心没拿到第一名罢了,小朋友不要那么闷闷不乐啦。”
折腾半天,原来对方的目的在这里。
纪和玉心中一暖,接受了他的好意:“我没事,没有因为第二名的事不高兴。明天的自由滑,会赢回来的。”
“诶,这才对!”林安然没忍住,又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整场短节目终于结束,果然,孟浔的82.98拿到了第一,而纪和玉以0.24之差屈居第二,第三名则比纪和玉还要低个三分。
如果单看裁判给分,纪和玉是当之无愧的遥遥领先。
比赛结束后,纪和玉没有给自己安排过多的训练,明天的自由滑对他而言也算是个不小的考验,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精力充足,将肌肉状态调整到最好。
纪和玉本以为今天纪元嵩这一茬会给自己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当然也的确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但幸而在冰场上宣泄了大半,他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
第二天的自由滑出场顺序,是按照短节目的名次倒序出场,因此纪和玉是倒数第二,比昨天第三个出场有利了不少。
纪元嵩照例坐在裁判席上,企图用视线给纪和玉隐形的威压。
但昨天发泄过后,纪和玉的心态已经好了很多,甚至当纪和玉试滑经过纪元嵩附近时,还能冷静地对上他的目光。
前面二十几个选手的表现如昨天一样平平无奇,并没有黑马翻身的奇迹发生,纪和玉索性没看他们的自由滑,而是专心地在脑海里演练自己的节目。
而他的身边,除了林安然外,还坐着孟浔和孟浔的教练。
孟浔的教练很不待见纪和玉,全程用鼻孔看着他,倒是孟浔时不时在冰上出现了不错的动作时提醒纪和玉观看。
甚至在纪和玉出发去准备时,孟浔还善意地为他加油打气。
前面选手的节目因为没有观赏性和技术性而显得十分冗长,裁判席上的陈长兴渐渐看得不耐烦了,直到号次轮到了25往后,才稍稍打起了精神。
而此时,陈长兴终于坐直了身体,面上的神情也渐渐认真起来。
“29号选手,纪和玉,15岁,自由滑《凋零》。”许是少年昨日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主持人报幕的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期待。
从冰场的入口,一个身着酒红色考斯滕的身形轻快地滑了进来。
在大众普遍的认知里,红色是容易俗气的颜色,而酒红色更是许多服饰的禁区——它实在是太容易显得老土了。
不论是男单女单,双人滑还是冰舞,青年组的赛场上,好看的酒红色考斯滕都难得一见。
这个颜色对年轻的选手来说实在是太沉重、太没有活力了。
但现在,观众们突然发现,可能酒红色从来不是关键所在。
关键……
还是在颜值啊!
在音乐开始前,纪和玉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就令人忍不住联想到了一株傲立于冰天雪地的红梅。
热烈,骄傲,纤细,漂亮,脆弱,强韧——
在纪和玉上场前,没有人能想到,几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词语,竟也能融合地如此融洽!
对了,他的节目叫什么来着?
《凋零》?
少年的节目还未开始,观众们就已产生了微妙的失望,或是说沮丧更为合适。
为什么要凋零呢?
这样艳丽的红梅,为什么要凋零呢?
这样年少柔韧但艳丽的选手,怎么会凋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