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青年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声。
夏油杰懒得跟这个人计较,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抓到[一之濑门也]。
“………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就变成其他人了吗?”
正与咒灵分享视力的夏油杰:!!!
他垂下头来,看着青年那近似疯狂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啊!我当然知道的啊——!”
“从他莫名摔下来,去做手术以后,我就知道,他不再是我的父亲了……!”
“可那又能怎么办!”
“我的父亲是[一之濑门也],而在一之濑家族之中,只有父亲掌控了权利……为了一之濑家,父亲不能倒下,不能消失,他必须像以前一样,继续掌控着这份让人羡慕的力量。”
“不然的话……没有领头人的小家族就会慢慢被蚕食。”
“到时候,就没有修炼的资源了……家族的后辈也会变得更加平庸起来……”
青年抬起头来,很恨地看着眼前的夏油杰,“你一定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忧愁过吧!”
“小小年纪就已经掌握了强大的力量,还被人发掘出来,真好啊……”
“但是我们普通人!就只能依靠家族了!”
“要是家族里没有人了,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你这家伙,究竟懂不懂啊啊啊——!”
夏油杰的瞳孔止不住地颤动了起来。
对方的一声一句,都落在他的心口,无声无息地敲打着灵魂。
但是……
他也曾经迷惘过的。
因为从小就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甚至是怕别人说他——杰,你这家伙好奇怪啊。
他一天一天的忍耐。
将每一天的痛苦都封藏起来。
这种勉强维持的笑容,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察觉不出来。
可是。
只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他露1出这样笑容的时候,伸出手来捏住他的脸颊,轻轻地往旁边扯开。
“嗯。”
“这样笑起来,就好看多了。”
那样让人怀念、让人忍不住沉沦下去的温暖,却在自己没有顾及的情况下,悄然死去。
秋绘阿姨她们,偶尔也会打电话来询问一下里奈的事情。
但是。
这种事情还能隐藏多久呢?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一年,甚至是更久?
而那盆花,又会在多久以后,绽放开来呢?
密密麻麻的心痛,无声无息地啃食着他的灵魂。
夏油杰垂下眸子,抬起手来朝着青年后脖颈劈了一刀。
男人往前跌了过去。
夏油杰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只是让咒灵接住。
下一秒,五条悟的身影出现在身旁,“哇哦,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那个一之濑跑到哪里去了?”
夏油杰感知了一下咒灵,随后睁开眸子,“似乎是追丢人了。”
五条悟:“竟然追丢了?”他单手叉腰,“算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那个占据一之濑门也身体的,可是[羂索]啊。”
夏油杰:“羂索?那是谁?”
五条悟摸着下巴,“这玩意我也不认识。但是,听天元大人说,能够占据别人身体苟来苟去的,也就只有那个羂索了。”
“人家都苟了几百年了,咱们能抓得到就怪了。”
“不过,据天元大人说——羂索的能力,基本上是看被他夺取身体的能力者如何的。”
五条悟抬起眸子,抬起手指,帐随之解开,明媚的阳光随之流淌下来,照在这片院子之中。
“总而言之,他是跑不出东京的。”
……
……
脑花一路躲躲藏藏,生怕那些咒灵找上来,他还脱下衣服,将一些存有他气息的东西直接扔在其他地方。
直至没有发现咒灵跟上来以后,他气急败坏地躲在暗处。
“该死的夏油杰……”
“要不是这具身体的能力太差劲了,老夫怎么能躲得这么狼狈?”
脑花愤懑地抬起头,望向总监部所在的方向。
“过不了多久,关于我[叛变]的消息,可能就会扩散。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眼见着天色渐晚,趁着消息还没有彻底扩散开来,脑花决定——先去里梅那边借宿一下。
只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太糟糕了,贸然登门的话,恐怕会让里梅母亲有所怀疑。
虽说那个女人没有什么消息渠道,但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差错,就直接坏事。
要不要干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