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严实实的娇小身影,同样被白色精致的面具掩住面庞。
作为咒术师的夏油杰身形发育极快,宽大的兜帽遮住尚且带着几分青涩的面庞,仅看身影,没人会怀疑这不是一个成年男性。
即使两人身上处处透漏着“不好惹”的意味,但一路走来,黑暗助长了无数邪念,总有自恃人数众多的团体试探的围堵上来。
脚边倒了十数个人影——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批企图来杀人越货的了,
夏油杰眼底雾气一片。他下手不重,只是将人全部打晕了而已。
但是他也知道,晕倒在这个吃人的贫民窟中……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活多久。
但是,对于想对自己二人下杀手的人来说,只是将他们打晕……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越往巨型大坑的中心走,环境越混乱,空气中仿佛都充斥着潮湿腐败的气息。
脏乱的小路两旁,简陋的棚屋之下,不敢轻易熟睡的人们被深夜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惊醒。
他们如同鬣狗一般紧紧盯着扰乱深夜寂静的来客,随时准备着与族群一同扑起,从猎物身上撕取一条血肉。
抱着闻锦的夏油杰终于停下脚步,他环视了一圈,敏锐的五感能听到周围众多的呼吸声。
眉心蹙了蹙,他压低声音开口,
“是这里吗?完全没有疏散人群啊……”
以前遇到横滨的任务,即使委托人是黑手党,他们也会尽可能将任务地点附近的人群驱散,而这里,
他环视着四周,没有人有离去的动向。
——委托人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或许他们也隐隐感受到危险的存在,但是……离开这里,离开唯一的存身之处,他们还能去哪里呢……
人命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
感受到对方僵硬的身体,闻锦默默抱紧了他的脖子,
“一会我会控制住战斗的余波,他们不会有事的。”
夏油杰默然,
这次接任务的是他们,可以护住无辜的人群。可在此之前,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而消逝?以后呢?
闻锦搂紧对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这只咒灵杀了委托人的儿子,对方要求拔除它为他儿子报仇。”
闻锦闷声说道,“若非如此,谁会来管擂钵街出现的咒灵。因为拔除而误伤他们……这种情况也算罕见。”
示意夏油杰将自己放下,明亮的白色从闻锦身上开始蔓延,在附近人们与屋棚周围闪着柔和的光芒。
“鹤田滕吉那边委托确认了,开始吧。”
她双手拘起一捧明亮白光,歪头安抚着看向对方,
“尽管动手,有我呢,不会有人因为咱们出事。”
闪着不详红光的爆炸猛然爆发,脚下的大地都在晃动。
从白光在自己身边弥漫时起便惊慌的人们惊愕的发现,声势浩大震天撼地的爆炸没有伤害到自己分毫,连脆弱的棚屋都没有因此缺少一根茅草
——一切可怖的事物被白光温柔但强势的阻隔在外。
脚下剧烈晃动的大地,与眼前尚未消散的暗红,还有被爆炸激起的飞扬的尘土砾石告诉他们,那地动山摇的爆炸并非幻影。
在距离爆炸发生最近的一处草棚下,衣着与仅有的几件家具破旧但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少年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爆炸,巨大的声响使不堪重负的耳朵发出尖锐的鸣叫。赤红瞳孔中闪过潋滟光华。
红色瞳孔中,漆黑可怖的身影已经在周围徘徊数日,此刻终于在爆炸中灰飞烟灭。
漆黑的夜晚中,身前闪起的白光格外明亮,也格外温暖。
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温暖。
就连那闪着不详红光的爆炸,在此刻都有了令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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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人们在嘈杂与饥饿中醒来,日复一日的为生存而奔走。
若非地面巨大的坑洞存在,昨晚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无法被定义为噩梦或美梦的梦境。
不断有外来人特地前来,询问有关前一天夜里的爆炸。目睹了一切的人们第一次彼此之间产生默契,不约而同的统一了回答:
赤色的巨大爆炸,两个兜帽罩头形似成年男性的身影。
对幼童与那护住他们的温柔白光一概不谈。
在擂钵街生存了这么久,对于死亡的气息,他们比任何人都敏锐。
对于这种时常发生的接二连三不留全尸的死亡,他们早已隐约意识到什么,但无能为力的他们只能默默忍受。
昨天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来处理这种危险。
黑袍男人神秘又危险——对于遵循丛林法则的擂钵街的人们而言,这绝对是对他的赞美——他专程来处理那种看不见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