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辩解之前,闻锦连珠炮似的继续扒拉,没有给他插嘴的机会:
“是,我有其他体系的能力,但咒术师天赋并不是唯一一个衡量强弱的标准。”
“别否认,如果只论实战实力,你远远强于禅院家一大部分人,但是你也被这些‘弱者’算计了多少你知道吗?”
想起先前两次与闻锦的见面场合,禅院直哉讪讪的闭嘴,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最终只剩下不甘。
“禅院少爷,你最大的优势在您是禅院家主嫡子,但你现在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借着老爷子的身份地位……”
或许是今天的禅院直哉太像一只争宠的坏脾气大狗狗了,闻锦不知不觉间就说多了,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点着禅院直哉的脑袋告诉他他快被人算计死了。
但这是禅院家自家的家事阴私,闻锦终于及时刹住车,住了嘴。
“抱歉,我说多了,总之,直哉少爷你是真的该好好好好和禅院家主学学了。”
把听闻锦的话哪里都觉的不对,但又不知道怎么辩解的禅院直哉丢在原地,闻锦招呼着早早躲远的侍女姐姐,继续去后山枫林中美美的拍照。
——————————————
禅院家一天的热闹已经散去,庞大的院落中沉寂下来,前院的残羹冷炙与种种装饰物被侍女们有条不紊的收起。
禅院直毘人已经换下了白日里的华贵的狩衣,一身贴身里衣坐在了床上。
除了他以外,跟了闻锦一天的侍女长正跪坐在床榻不远处,垂首汇报。
“扇那边的孩子回去后有什么反应?”禅院直毘人的声音在她前方响起。
“几位少爷在我们走后就离开了,之后一直聚集在一起,到现在也没有离开。”
侍女平铺直叙的汇报:
“据说几位少爷面对面团坐了一下午,彼此之间很少说话,但与侍从们交流时一切表现正常。”
屋中陷入了沉默,良久,被子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禅院直毘人掀被子躺下:
“知道了,派人之后留意一下他们几个。”
……
禅院直毘人卧室的灯光熄灭时,禅院家一处小院中依旧灯火通明。
三个少年围着桌子呆坐。
一下午,从断断续续的叫骂到此时的沉默,三人神色姿态毫无异样的死寂反而使得屋内气氛更加诡异。
随从们被莫名的被打骂着赶到了屋外。
三人枯坐至天亮。
心中的恐惧无法吐露丝毫,甚至目光与神色中都只有平静。
不受控制的离开下花园时的愤怒早已消散,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三人分开回到自己的院子,甚至一路上遇到相熟的人打招呼都不受控制的招手回应。
恐惧与求救已经成了奢望,除了他们自己外,无人能知晓他们的惊慌:连惊恐的眼神都无法表现,更不用说将诡异的遭遇诉说与他人。
不受控制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他们终于拿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除了今天的诡异遭遇。
每当话到嘴边亦或者是情绪即将浮上脸,原本已经重新掌握的控制权顷刻间再次失去。
“……就这样吧。”
天光已经破晓,微暗的光照进了沉默一晚的室内。年纪最大的那个少年疲惫的开口:
“收拾收拾,要去上早课了,今天的课上父亲可能会来看,好好准备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