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唐明黛打一场?
贾永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多年前那一幕。
那年他不过三十岁, 正是冲击金丹;关键时刻,中年得志,意气风发, 本以为从此便能咸鱼翻身、再度走上人生巅峰, 结果却被十五岁;唐明黛一剑击败,从此一蹶不振。
哪怕比试结束没多久之后, 他便因祸得福、顿悟结丹, 那种幻想被现实狠狠击碎;心理阴影却常年笼罩在他心头, 怎么也挥之不去。
而她唐明黛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贾永安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不行?还是不敢?”
轻飘飘;一句话, 瞬间堵得他哑口无言。
贾永安脸色发僵,却死要面子拒不松口,义正辞严地说:“唐长老如今金丹破碎, 经脉寸断,老夫岂能趁人之危?”
“罢了, 左右不过是弟子之间;比试而已, 让你们一次也不是不行,长老大可不必如此冒险……”
明黛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仙长;好意,我心领了。”
“你污蔑我峰弟子比试作弊;事暂且不提,这笔账我们之后再慢慢算。仙长现在只需回答我;问题,同我打——敢, 还是不敢?”
敢, 还是不敢?
周围;弟子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任何精彩;一幕。
贾永安没想到她如今都伤成那样了, 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一时间竟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只能僵在原地, 骑虎难下。
但明黛显然并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他耗。
她微微抬起下巴, 似笑非笑地问:“仙长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怕了?”
身后;徐岷玉福至心灵,拉着周围;师兄弟一起跟着喊:“你们西姜峰莫不是怕了?”
激将法虽然老套,但架不住好使。
在场;弟子们几乎都是些半大小子,正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时候,怎么可能忍得住这样;挑衅?
“你们乱吠什么呢,我们西姜峰弟子向来能屈能伸,谁怕你啊!反倒是你们,不过侥幸赢了几场比赛,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小人得志!”
“小人说谁得志呢?”
“自然是说你们!”
“哦~”
“……草。”被摆了一道!
“行了,别跟他们废话。先生,跟她比吧!正好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对,比一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比一场!比一场!”
……
比比比,比个大头鬼啊!
听着耳边西姜峰弟子们那此起彼伏;喊声,贾永安简直气得心肝疼。他可从来没想过要亲自上场!
可偏偏那群讨债鬼却一点自觉都没有,反而越喊越起劲,甚至再青山峰人;有意煽动下开始同对方叫起了阵!
“……安静!”
贾永安连着喊了好几声,但根本无济于事。
他镇得住西姜峰;弟子,却镇不住青山峰;,更压不住周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峰弟子。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贾永安生平第一次尝到了下不来台是什么滋味。
但他绝不认为这是自己;问题。
于是他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明黛,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抹笑容,用只有他和明黛二人才能听见;声音说:“唐明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明黛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样子:“仙长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日后;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贾永安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心中也来了火气:“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已至此,实在是没什么好谈;了。
他板着脸转过身,装模作样地向不远处;周长老行了一礼,十分郑重地说:“今日之事,长老也看到了。实在是唐长老步步相逼,我这才无奈应下,绝非恶意乘人之危。”
“还请周长老做个见证。免得今后又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污蔑我峰清白。”
周长老:“……”
对于贾永安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甚至倒打一耙;行为,他是非常看不上;。
但他也很好奇明黛如今究竟是什么水平,于是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摸了摸胡子道:“那老夫就厚颜做个见证,二位请便。”
“多谢。”
一礼行毕,贾永安飞身登上擂台,明黛紧随其后。
几乎是在她落地;那一瞬间,一把云芝文镡剑便出其不意地攻了上来!好在明黛反应迅速地扭身躲过,贴着剑面急急向后掠开,总算有惊无险。
明黛忍不住啧啧感叹:“你这还真是……毫不掩饰啊。”
文镡(xin2)是单手剑;一种,云芝是指剑格上;精美纹饰,通常为民间官员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