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意阑衫注意,藏在桌下的手掐了一下辜长思。
不过,唐雪翡却也想多,长公主和意阑衫眼下无力分神管她,两人竟当着辜长思和唐雪翡的面,拌起嘴来。
意阑衫:“所以,我当时是被辜长思给卖了呗?”
长平长公主:“怎了?到我宫里还委屈了不是?”
意阑衫:“倒也不是。”
长平长公主:“那现在跟我回去?”
意阑衫皱了皱眉:“长平……”
长平长公主:“……”
之后这顿饭,大家倒是吃的不那么开心了,等到四人散场时,唐雪翡有些担心地看向长平和意阑衫的背影,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长思,他二人晚上会不会吵架啊?”
辜长思将身上的披风给唐雪翡盖上,好好地给她系好带子,才道。
“不会的。”
“每一对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别太担心。”
辜长思捏了捏唐雪翡的掌心,牵着她慢悠悠地往回走了去。
而不同于辜长思和唐雪翡的闲情逸致。
意阑衫和长公主一回去就继续谁都不理对方,一个人站在窗边好似望月,另一个人则在桌前喝着茶水。
只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太久,在窗边望月的长平,忽而感到腰间多了一双手。
长平垂眸,刚想掰开。
却在转头之时,被意阑衫堵住了呼吸。
也不知是谁先去关上的窗户,等到月上眉梢之时,长平长公主雪肤半露,面容上多了几分意犹未尽。
身后的男人抱着她,轻声道。
“还生气吗?”
长平长公主哼了一声。
“这又不是什么能抵消的事。”
意阑衫给她掖了掖被子。
“我知道。”
“我只是想让你先消消气,做一些开心的事,你的气自然会淡一些。”
“可是问题不解决,我们会一次又一次为这些事重复争吵。”长平长公主有些烦躁,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太多的争吵。
意阑衫沉默了一会,过了会道。
“长平,明日我同你回京。”
怀里的长平身子僵了一瞬,她快速转身看向意阑衫,诧异道。
“你认真的?”
意阑衫难得收起了调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能为了我离开皇宫,千金之躯随我在江湖飘荡如此之久,我再怎么爱自由,也懂将心比心,你能为我做的,我也能为你做。”
长平瞬间拥住了意阑衫,在她怀里蹭了蹭,眼眶有些红。
“你答应了,这一次可不是我逼你的,你…你不许再跑了!”
意阑衫揉着她柔软的长发,嘴角噙着几分笑意。
“嗯,不跑。”
“再也不跑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其实,长平没有来找意阑衫之前,也是意阑衫刚刚从月迟雅集逃跑之时。
他初初回到他爱了多年的江湖,重获自由,起初他是开心的。
是个正常人也不想被多加管束。
那一阵他疯狂地玩乐,吃喝赌,有事没事就去各大门派找高手切磋,闲时就去寻个闹市宅子或是山间野林住上一小阵子。
看人间烟火,看万物自然。
这是在遇见长公主之间,意阑衫的日常。
他以前觉得这样的日子,甚是逍遥自在。
可在某一日,他于闹市宅子醒来之后,却在床上愣了一会,但也没愣多久,他便出去找了个早点铺子,点了碗热馄饨,顺便热情地同早点铺子老板聊天,侃天侃地侃大山。
意阑衫真是个话唠。
吃完早饭,他又寻了间茶馆,听着说书人讲着新鲜有趣的奇闻趣事,他同茶馆里的其他人一起笑一起喝茶,虽不是认识,有着共同的爱好,也是相聊甚欢。
顺势就同在茶馆新交的朋友一同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意阑衫翻墙进了书院,听着稚子郎朗的读书声,他在自己眼上盖着两片树叶,躺在屋顶上睡得好不香甜。
傍晚又去赌坊赌了几把,赢了不少钱,都是些开心的事。
只是临到夜晚,他白日交的友人叫他去风月之地。
意阑衫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没说一句话,转身没入人流之中。
周遭都很热闹,意阑衫却在那时觉得他融不进去这份热闹。
好怪好怪……
以前,这些都是他最喜欢的生活。
直至他要进门之时。
耳后忽然传来女子一声娇喝。
“意阑衫,这回看你往哪跑!”
意阑衫愣在原地,直至女子的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他才倏而回神。
身后的女子还在喋喋不休,环住他的手也越来越使劲,生怕意阑衫一个不留神又跑了。
可她却不知,此时的意阑衫,心里那份空荡忽然间好似被什么东西悄悄钻入了。
长平长公主恶狠狠道。
“意阑衫,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在想着怎么逃呢?”
“我告诉你,这次你没有机会了,我长平栽了一次跟头绝不会再栽第二次,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