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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就算了,可降谷不是才和他说完那一堆关于神无的坏话吗?为什么也表现出对她这么了解的样子?
似乎在某些方面输了,松田阵平就算想要追问也不会选择现在,点了点头,说道:“等会我去给你拿饮料。”
胜负欲大约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松田阵平认为他对她的近况不够了解,另外两个男人同样意识到她和松田阵平拥有着更加久远的过去。
降谷零稍微好一些,他从上次和松田的对话中就听出一二;可坐在一边的诸伏景光却只觉得心中情绪翻涌,沉甸甸地压得他呼吸都闷沉起来。
他见到她和松田在一起的时候,只以为她是为了自保或者其他原因接近警察,又或许只是为了进来这次的宴会而采取了什么手段;可听到这番话,
他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认识,至少从他在组织里和她有所接触的时候开始,她就滴酒不沾了。
那么松田呢?
他知道梦的身份吗?知道她和那个深不可测的组织有所关联,还是把她当作纯然无害的普通女孩?
诸伏景光轻而易举就知道了答案。
他很清楚同期有多么敏锐,也终于弄懂了刚才这位好友为什么会一直挡在她前面,不让自己找到机会接近她。
——因为松田根本就知道他和梦曾经交往过,即便前几天聚餐的时候他没有说出梦的名字,可一定已经被猜到了吧。换句话说,松田知道梦和他们卧底的黑衣组织有关。
在场的三个男人心里那堆弯弯绕绕的想法神无梦半个字都没有在意,她朝松田阵平说道:“我已经吃饱了,别折腾啦。而且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松田阵平在这里,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多少还会有些顾忌,万一他离开了,她可不想跟这两瓶威士忌一起回忆往昔,说不定还要被逼问组织的任务之类的,想想就很可怕。
她话里话外都是对松田阵平的依赖,沦为旁观者的诸伏景光亲眼见到他们之间自然又亲密的相处模式,只感觉心脏都被挤满了柠檬汁液,却依然不得不装作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台上展示艺术品的弗拉基米尔已经结束了整段发言,画作《美杜莎之筏》也被重新盖好红布,收进了特制的玻璃盒中。
虽然卖画是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但流程却并非常见的、从底价开始竞价逐步提高价格的英格兰式拍卖,而是全支付拍卖,也就是所有竞标者都得支付他们所出价的金额,但只有获胜的竞标者才能得到奖励。
已经有人开始分发拍卖用的白纸,参与竞标的宾客需要在纸上留下报价与自己的签名,然后交到台上那个密闭的盒子之中。
这样空手套白狼的行为,神无梦不确定有多少人会上当。
她从侍应生降谷零手里接过纸张和笔,正想在写点东西,就听到松田阵平提醒她道:“别在上面留下字迹,不安全。”
“知道啦。”
神无梦本来也不准备参与竞拍,她猜测宾加会在这个环节做点什么,说不定和弗拉基米尔早就暗地约好价格,只是要在这里走个过场,把用来买军火的钱洗干净。
落在身上的视线难以忽视,她不得已和那双蓝色凤眼对上目光,开口道:“藤森先生没有带女伴一起吗?一直坐在我们这里。”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听到她问起自己是否和其他女性一起过来还是让诸伏景光的心中升起些期待,温声解释道:“我是自己来的。”
只是想要赶人的神无梦被他这种语气堵了回来。
填写竞价的过程很快,毕竟有竞拍意愿的人都早已做好准备,不论是真的想要那副艺术品还是想要和这位俄罗斯富商投石问路结交关系,都不会是临时起意。
神无梦将空白的纸张交给收集竞价的侍应生,看着那个封闭的玻璃箱被折叠起来的白纸塞满,等待着主办人的下一个举动。
但意外的到来不会给人任何准备。
她首先看到的是耀眼夺目的金黄火光,然后是“嘭”的一声,宴会大厅的入口处轰然倒塌,昂贵的装潢瞬间变作飞灰石块,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
高层的晃动尤为可怕,震动让她沙发都没有办法坐稳,整个人朝前面倾倒,快要磕在尖锐的桌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