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右手伸进西装内侧口袋,但还没掏出里面的东西,手腕就兀然被子弹击中,让他发出一声痛呼。
“谁?”弗拉基米尔的面色扭曲,陷进手腕之内的子弹仿佛还在血肉之中高速摩擦转动,让他额上的冷汗大颗大颗滴落。
他的视线因为疼痛模糊一瞬,但在所有手下都放下枪支的状况下,那个举着枪的女人就异常显眼。
弗拉基米尔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柳德米拉?”
穿着高领长款礼裙的“女人”朝他勾唇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动肩膀长度的发丝,接着在低头的瞬间将精致的假发扔开,高挑身段的气质美人转眼变作满身邪气的玉米辫男人,鲜艳的口红被抹去,只剩下一张异域风情的脸。
“真蠢啊。”
宾加和降谷零对视一眼,对后者在自己的任务场合出现感到不爽,但懒得在这群俄罗斯人面前多说:“真以为我能看得上你们那点东西?”
弗拉基米尔已经忘却了身体的疼痛,内心的耻辱将他吞没,汹涌的怒火越烧越旺,连还顶着自己太阳穴的手枪都快从他的眼中消失。
他咬牙切齿道:“柳德米拉,你是个男人!”
宾加挑眉,手枪抵在弗拉基米尔的喉咙处用力,嘲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弗拉基米尔的西装外套在之前的打斗间已然敞开,宾加很清楚这个男人打算怎么控制炸弹的爆炸,伸手向他的内侧口袋。
“等等。”
降谷零看出来了宾加也知道炸弹遥控的事,但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态度,更不可能将遥控直接交到组织成员手里:“我来拿。”
“你知道他要用什么控制?”宾加和弗拉基米尔待在一起这么久,自认掌握到的信息比起专攻
情报的波本要丰富太多。
他的眼睛狭长,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些轻蔑:“听说你和西拉关系一般,我可不放心你。”
头领被控制住,原本以为是自己人的柳德米拉也在眼前变成了个男人,看起来还和敌方人士关系不错,剩下的几个俄罗斯人阵脚大乱。
担任直升机驾驶员工作的男人不清楚天台上的局势变动到底是因为什么,但他知道楼底下全是条子,再拖泥带水的一个都别想走。
他打开门,从里面探出头来,朝同伴们催促道:“快上来,我们先走!”
“老大怎么办?”
“你要背叛老大?”
……
听到同伴们的一堆质问,驾驶员头脑发胀,大吼道:“再不上来我就走了!”
他怒气冲冲地朝同伴们吼完,想要将头收回直升机里,双眸却猛地睁圆,整个人从直升机里扑出来,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一道弹孔从他的右侧太阳穴穿过,鲜血从漆黑的洞中淌下,从垂直流经他的脸颊变成滴落在灰尘四起的地面上。
血迹在尸体身下蔓延。
远处大楼里的男人调整着狙击枪的位置,视线尚未脱离瞄准镜,朝着电话另一头说道:“任务完成。”
琴酒冰冷的声音从听筒响起:“还有一个,盯紧你的目标。”
“这样对待合作对象,没问题吗?”赤井秀一看着狙击镜里的弗拉基米尔,俄罗斯人被两位同伴围住,想要命中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啊。
“不知死活地毁约,就要做好下地狱的觉悟。”
琴酒冷笑一声,将电话挂断。
黑色长发的男人为这位被琴酒盯上的目标悠悠叹息一声,子弹的落点刁钻地避开了波本和宾加,从枪膛而出,朝着那位制造了整夜混乱的俄罗斯人而去。
-
直升机驾驶员的死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弗拉基米尔剩下的四个手下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还跑过去抱起同伴的尸体,接着才感受到自己正被狙击枪对准的恐慌。
同伴接二连三以这样的方式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们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再顾不上还被挟持着的头领,直接钻进直升机里想要重新启动引擎,带着他们脱离这片浸染了血腥与硝烟的土地。
降谷零想要阻止他们,但炸弹的问题更加关键。他不准备和宾加继续废话,准备直接动手,可突如其来的子弹却不留情面,让他整个人猛地后撤,原本抓在弗拉基米尔身上的手也松开。
在组织里得到代号的成员都有足够的敏感度,宾加同样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偏头的同时捕捉到了子弹的轨迹,但他来不及推开弗拉基米尔,只能趁着最后关头将对方怀里的手机取出来。
子弹没入弗拉基米尔的眉心,降谷零和宾加都没有功夫去关心这场意外,争夺起那部手机的所有权。
两个人分别听从朗姆和琴酒的命令,就算在一个组织,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愿意相信对方,
互相缠斗起来。
是无法驾驶直升机的那几个俄罗斯人打断了他们。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没办法逃脱了,这群人被逼得走投无路,狗急跳墙地捡起地上的冲锋枪朝着破坏今夜计划的两人扫射,发泄着心口的怒火,准备杀一个鱼死网破。
朝降谷零和宾加射来的子弹接连不断,被抛起在空中的手机因为两人的躲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