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怀疑我?但我根本没碰过他,他的死不是我做的!”
见她情绪激动起来,白马探安抚道:“我明白了,还请您冷静,这只是简单的询问。”
这对情侣的问话暂时告一段落,神无梦迫不及待去看第三位嫌疑人。
这位嫌疑人名叫劳森,看起来二十五六岁,也是餐厅的钢琴手,但他是全职,一副被生活累垮了的疲惫模样,与另两位光鲜亮丽的客人截然不同,是在埃尔罗和朵拉之后去见雷克斯的人。
据餐厅员工所说,最近因为雷克斯的技术太好又太上进,快要将劳森彻底赶出餐厅,于是他只有在雷克斯忙碌无法来兼职的时候才有机会上场演奏。
“劳森先生,您看起来很累。”
白马探关心了一句,问道:“您和雷克斯先生见面的目的是?”
劳森看起来不太爱说话,也可能是最近的生活与工作压力让他有些阴郁:“我想拜托他把明天的演出时间给我,但他拒绝了,我就走了。”
白马探不置可否:“我还听说您曾经剪过雷克斯先生的工作服,也有机会碰到他的个人物品,对吗?”
“你什么意思?”劳森皱起眉,攻击性十足,“我没有杀他!那次是我把他的工作服当成被扔掉的东西,和今天的事情无关!”
“我了解了。”
白马探微微颔首。
神无梦听了一圈,暂时没看出来谁最像凶手。
要说动机,朵拉和埃尔罗和死者是感情纠纷,劳森和死者平时有口角冲突还有利益冲突,都有杀人的可能。
不过动机只是案件的一部分,关键还是杀人手法和证据。
毒药被涂抹在死者戴在手指上的银戒表面,就算凶手有心下毒也不可能当着死者的面动手才对,除非是弄脏了手,要把戒指摘下来?
三个人的提包和口袋都被检查过,没有任何装过氰.化物的玻璃瓶,不过在洗手间外面的垃圾桶找到了个没有指纹的瓶子,已经被带走检验,估计也无法确定它的主人是谁。
从对场地的熟悉程度来分析,同为餐厅工作人员的劳森嫌疑很大,藏了毒药在某个角落也很难被找到;但从关系的亲密程度,又是那两位前男友和前女友更有可能碰到他的手,操作起来更简便一些。
可毒药究竟是怎么涂在戒指上的呢?
神无梦并没有动脑子的打算,但还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徒手蘸取氰.化物去触碰对方未免有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毕竟氰.化物是能够通过皮肤粘膜吸收的,凶手应该不至于蠢到把毒药涂在手上吧?
“警官,还要多久?”
朵拉开口道:“我有些累了,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这里的环境让我感到很难受。”
“是啊,只是吃顿饭竟然这么倒霉!”埃尔罗感到些许烦躁,扯了下领带,但又顾忌着场合停下了动作,手臂微僵地将有些松散的领带重新塞回领口理好,“总之雷克斯的死和我还有朵拉都无关!你们怀疑我们也没有用,我们是无辜的!”
“我也想回去了,这不算工时吧。”
劳森用没有语调的声音说道。
一般到了嫌疑人没耐心的时候,这起案件就快要告破了。
神无梦看向身边摇摇欲坠的少女,问道:“真纯,你还好吗?”
“我没事。”世良真纯的语气有些发虚,不像之前那样中气十足,大概也是长见识的后遗症,“再给我点时间,我能想通!”
说着,她努力调理情绪,低着头在地上找着什么。
神无梦退开半步:“你有什么东西弄丢了吗?”
世良真纯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拨:“头发长长了点,挡住眼睛了,我今天特意买了个发卡,不过好像弄丢了,有点影响我找线索。”
“用我的吧。”
神无梦把自己别在发间的发卡取下来递给她:“我不用发卡也没关系,只是搭配着裙子才戴的,等会结束了我再帮你一起找。”
这里乱七八糟的,想找个发卡肯定很难,也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那我就不客气啦!”
世良真纯朝她绽开个大大的笑容,用发卡把碎发都夹住,动作却猛地一顿,接着抬头看向她:“用你的发卡……”
看到两个人的互动,白马探的唇角微勾,眸光中是掌控全局的自信:“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世良真纯与他同时反应过来,激昂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将后者盖住。
她那双绿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给了神无梦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梦姐!”
妹妹这么可爱,哥哥却一肚子坏水。
神无梦怀疑赤井一家的心眼都遗传到了赤井秀一身上,不然家里最小的妹妹怎么会这么天真又讨人喜欢呢?
她短暂地回抱住对方,笑道:“能帮到真纯我也很开心。”
白马探脸上的笑容消失,但让他做出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在意形象的事太具有挑战性,只能捏紧了手中的怀表,克制着提醒道:“还没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