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怪她。”
这话说得善解人意又哀婉可怜,连杨贵仪都有些看不过眼了:“妹妹放心,这件事皇后娘娘心里定是有数的,只是按下不提罢了。”
她笑笑,指指外头:“外头的事,妹妹听说了吗?”
姜雪漪掀眸,温声道:“姐姐说是陶贵人被荣修仪罚跪一事吗?”
杨贵仪颔首称是,宽慰她:“这件事,皇后娘娘一定不会继续坐视不理。妹妹且等着看,明日姐姐也会替你加把火的。”
明日?
姜雪漪掀开美目,有些不可置信,似是没想到杨贵仪会为自己出头:“妹妹不碍事的,怎么劳烦姐姐……”
杨贵仪有心向她示好,笑着说:“不过是小事罢了,只要咱们姐妹能一直和和气气的,可比什么都强多了。”
闻言,姜雪漪十分感动,当即搁下碗筷,起身朝杨贵仪福身:“姐姐待妹妹此心,妹妹定然铭记于心。”
午膳用罢,好生送走杨贵仪后,姜雪漪的神色渐渐归于平常。
宫中不论得宠还是不得宠之人,都有自己的心计和打算。能好端端活到现在的,都不简单。
单是李太医这一件事,杨贵仪就能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寻常,转头来同自己亲近,可见她观察细致入微。
陶贵人一事,就是她日后来同姜雪漪亲近的敲门砖。
明日请安,陶贵人这个被罚跪之人,怕是反而没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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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凤仪宫。
姜雪漪和杨贵仪携伴而行,到的不早不晚。甫一坐定,就听见门口唱礼,说陶贵人到了。
膝盖有伤原本是可以告假不来的,但陶贵人一入宫就频出事端,又有了先前被丹昭容掌掴一事,她就算有心再用这招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这一招还好使不好使。
所以她就算疼得来不了也得来,不然去哪儿叫冤呢。
姜雪漪和杨贵仪都是聪明人,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了。
陶贵人被静书搀扶着,勉勉强强过来给各位位份比她高的嫔妃们行了礼,这才坐下。膝盖弯折的时候,还听见她轻轻地嘶了一声,可见昨日跪得不轻。
昨夜睡前,旎春去将事情的由来打听清楚告诉了姜雪漪。她这才知道,昨日陶贵人在御花园碰见了正带着大皇子散心的嬷嬷,大皇子年幼,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不当心踩了陶贵人的裙摆。陶贵人心情不佳,冷着脸训斥了几句嬷嬷,转身的时候险些将大皇子掀倒在地,不巧,这一幕恰好被走过来的荣修仪和丹昭容瞧见了。
荣修仪眼睁睁看着大皇子险些被推搡到地上,丹昭容又在旁边添油加醋,加之陶贵人此人近来的表现,荣修仪对她印象本就不好。
何况她不过才入宫,就如此不将大皇子看在眼里,一来二去不过几句话,荣修仪便下令让陶贵人罚跪在御花园的庭院中,跪不足一个时辰不许起身。
若说起来,荣修仪和丹昭容一样,其实都是没有资格处罚低阶嫔妃的,那是妃位以上才有的权利。可架不住荣修仪贵女出身,还生养了大皇子,即便是看在皇嗣的份上,也没人会多说什么的。
那可是人来人往的御花园,跪一个时辰,陶贵人的自尊心如何受得了。
不多时,前来请安的嫔妃们一个个入座,皇后娘娘也不慌不忙地从侧殿走了出来。
诸人起身向皇后行大礼,聆听中宫的训诫教导,缓缓落座。
陶贵人急欲为自己讨回公道,早就按捺不住了,奈何没有找到机会。
谁知皇后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率先开了口:“本宫听说陶贵人昨日被荣修仪罚跪,膝盖伤得不轻。怎么这会儿不在宫里休息,还要来给本宫请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