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台耕耘,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虽然桃李满天下,但社会资源有限,遇到难处只知道走正常流程。
警察让他回去等消息,他也不敢催促。镇政府领导公事公办,他更是诚惶诚恐。只能每天中午给老伴送完饭之前到派出所问一问,寄希望能够早点收到女儿的消息。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他的女儿沈奕彤就像是水滴被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沈鸿云急得满嘴燎泡,却无计可施。
徐淑云的出现,给他带来一丝曙光。
这个学生他印象很深,因为徐淑美的文字里透着一股灵气,这让他起了惜才之心。只是她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读书,这让他在家叹息了很久。
她失踪十六年都能被找到,那自己女儿失踪十一天,也一定能找到。
沈鸿云的声音发哑,将女儿失踪前后情况缓缓道来。
沈鸿云只有沈奕彤一个女儿,模样清秀、乖巧懂事,大专毕业之后分配到镇政府工作,现在宣传科当文员。
和父亲一样,沈奕彤没什么野心,对当官也没什么兴趣,平时工作本分,与同事关系不远不近。
新樟镇只有这么大,沈奕彤单位与镇中学相距也不远,因此她很少住在单位宿舍,下班就回家,吃住都在家里,一家二口其乐融融。
随着女儿年龄渐长,沈奕彤一直没有谈恋爱,也没有结婚的打算,这让沈鸿云与妻子有些着急,几次二番地催促,却没什么效果。
春节期间周鸾凤邀请了一个单身老师来家里做客,想给女儿牵牵线,没想到沈奕彤非常反感,躲回宿舍,不肯回家来
。后来还是周鸾凤扛不住,主动打电话沈奕彤才周末回家住两天。
就在女儿失踪前一周,沈鸿云和女儿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沈奕彤第一次发了脾气,甩下一句:你们不要再逼我!就收拾东西去了单位宿舍,自此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说到这里,沈鸿云眼睛有了泪水,眼镜上蒙了一层雾气。他哆哆嗦嗦伸出手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时泪水已经强行忍了回去。
沈鸿云很自责,面色煞白:“我应该尊重女儿的意愿,不该催她结婚。如果彤彤每天回家来住,她就不会失踪。如果我没有和彤彤争吵,或者我主动打个电话服个软,她就不会离家出走。怪我!怪我啊!本来周老师星期六想去她宿舍看看,是我拦住了她,我那个时候为什么非要逼她呢?”
徐淑美心中不忍,安慰道:“老师您别这么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彤彤找回来。周老师已经住院了,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沈鸿云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夏木繁示意孙羡兵拿出笔记本,准备做好记录。
孙羡兵与她配合默契,将本子放在饭桌上,钢笔拿在手中。
夏木繁问:“具体是哪一天发现失踪的?”
这个问题沈鸿云在派出所已经重复过无数遍,很快就回答出来:“4月15日是周一,彤彤没有像往常一样上班,单位领导打电话到我们学校询问,我才知道彤彤不见了。后来派出所同志问过住彤彤隔壁的同事,说彤彤周五晚上就没回来,还以为她回家了。”
夏木繁问:“住在沈奕彤隔壁的同事和她关系很好吗?她怎么能肯定沈奕彤周末没有回宿舍?”
沈鸿云:“我女儿不爱说话,和同事关系都一般。她住的宿舍是单面走廊的那种,一人一间,厕所和洗澡的地方在走廊两头。如果彤彤在家的话,人来人往的总会有人看到。”
夏木繁问:“警察检查过宿舍吗?有没有发现异常?”
沈鸿云点头:“有的,派出所同志去宿舍检查过,还拍了照。他们说没发现什么,很正常。”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陌生人来访的痕迹?没有发现陌生书籍、日记本或者信件?”
夏木繁一口气问了很多,沈鸿云一直在摇头。
夏木繁:“最后看到您女儿的人是谁?”
沈鸿云:“宣传科同事吧。”
夏木繁:“那她最后出现的时间是4月12日,现在是24号,失踪时间已达12天。”
沈鸿云点点头,眼神里满是焦灼:“是,有快半个多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家里没有装电话,不过对面万老师家有,我每天听到敲门声都希望是她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她只是出去散散心,现在准备回来了。”
夏木繁再问:“宣传科同事是看到她离开镇政府办公楼的吗?”
沈鸿云皱了皱眉:“应该,是吧?”
夏木繁:“她上班的地方和宿舍有多远?”
沈鸿云:“不远,就在办公楼旁边
(),几十米的距离。
夏木繁问:您女儿失踪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接到陌生信件、陌生电话?”
沈鸿云摇头:“没有,我一直有留意的,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我和周老师都没有传呼机,用不惯那个。我们两个都退休了,平时除了买菜、散步,大多数时候都在家,彤彤和我们联系要么是打对门电话,要么直接到家里来找。”
夏木繁问:“她下班的路上有没有遇到熟人?有没有人看到她往哪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