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一天难得响几l回,没什么异常。”
虞敬再问:“办公室电话呢?”
乔安泰对答如流:“都是工作来往。”
孙羡兵查看派出所走访调查时的笔录,问:“沈奕彤周五准点下班的?”
乔安泰的确很熟悉情况:“是的。”
孙羡兵再问:“同办公室的两名同事都没和她说话?”
乔安泰:“沈奕彤不爱说话,下班铃一响就起身收拾东西离开了。”
孙羡兵问:“门卫师傅有没有看到她往哪个方向离开?”
乔安泰:“下班人多,没注意。”
夏木繁戴上手套,开始查看证物。
终于看到辞职信、留言的原件,夏木繁内心的异样感愈发强烈。
辞职信写在镇政府的专用信笺上,红色题头与红色横线,看上去非常工整。黑色墨水一笔一划,字体非常漂亮,一看就是练过的。
奇怪的是,字与横线之间的距离有高有低,倾斜度不一致,缺乏整体感。
镇政府的信笺很薄,夏木繁对着光亮处查看,清晰地看到信纸透光。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拿到了沈奕彤亲手写的文字材料,然后将半透明的信笺铺在文字材料之上逐字描摩,伪造了这这封辞职信?
再来看留言条。
留言条只有三厘米宽,字与纸条边缘的距离上窄下宽,边沿用刀裁切,边缘整齐。
字写在黑色横线上。
字体依旧,但对比两份材料,每个字大小均匀,与横线的间距、倾斜度很
协调,不像是伪造。
——有可能是从某个本子上裁下来的。
夏木繁问乔安泰:“留言条在哪里发现的?”
乔安泰说:“我们检查沈奕彤宿舍时,在书桌上放着的一本书里发现的。”
夏木繁追问:“什么书?”
乔安泰:“一本诗集,叫什么鸟。”
孙羡兵在一旁听了,翻了个白眼:“飞鸟集吧?”
乔安泰连连点头:“啊,对对对,就是这个。”
夏木繁找出搜查宿舍的照片,一张张摆在桌面。
雅致清新的布局,干净利落的摆放,看得出来沈奕彤是个文静、爱整洁的人。
书桌靠墙,十几l本书用书立夹着摆在案头。
一本《飞鸟集》放在桌面,纸条就夹在书里。
夏木繁问:“飞鸟集一开始就放在桌面吗?”
乔安泰想了想:“不是,是萧所一本本抽出来查,然后找到的。”
“萧所长参加了搜查?”
“是啊,咱们镇治安一向都好,第一次发生人口失踪,萧所长高度重视,全程指挥侦查工作。”
夏木繁眸光一暗,这个萧振伟一看就是个官场老油条,业务能力不行,遇到失踪案竟然冲锋在一线,绝对有问题。
夏木繁将辞职信与留言条装回证物袋,问乔安泰:“查指纹了吗?”
乔安泰愣了一下:“指纹?”
夏木繁:“对,指纹。信封、辞职信上、留言条上有谁的指纹?”
乔安泰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不知道,我们拿到辞职信和留言条的时候,都没戴手套,也没查指纹。”
“你们!”在一旁整理资料的孙羡兵听到这里,不由得咬了咬牙。啊呸!新樟镇派出所的侦查意识可真强。
夏木繁问:“你回忆一下,有谁碰过这些证物?”
乔安泰挠了挠脑袋:“那可多了。我,我们所长,案件组几l位同事,复印资料的小游,镇政府领导,沈鸿云……”
夏木繁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确认,都只是接触,并没有人刻意破坏指纹吧?”
乔安泰连连点头:“那当然!谁没事会去破坏指纹。”
看完所有材料,夏木繁问乔安泰:“据你们调查,沈奕彤离家的原因是什么?”
天色已晚,乔安泰肚子饿得咕咕叫,偏偏这三个重案组的刑警像是不知道疲倦与饥饿一样,坐在一堆材料里翻看、做重点、询问,不由得心里头火气直冒,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冲。
“还能是什么?她一个老姑娘,眼见得镇上找不到好对象,被家里人一催婚就急了。我看啊,女人就该早早结婚生子,不然精神迟早出问题。沈奕彤你莫看她是镇政府的老员工,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清高得很,同事们都说她不太看得起人,和谁都关系不太好。她在单位受排挤,在家里被逼婚,思来想去一激动就辞职走了呗。”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精神有
问题、清高看不起人。
——这三个标签将沈奕彤牢牢钉在离家出走这条线上。
夏木繁深呼吸两下,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压制下去。
如果她的判断是准确的,沈奕彤恐怕已经被害或囚禁。对方为了掩人耳目,伪造辞职信与留言条,刻意让沈奕彤的失踪看上去是离家出走。
萧振伟绝对是知情者。
盯紧他,应该就能找到突破口。
夏木繁伸了个懒腰,将目光投向窗外。
新樟镇派出所北面有个小山包。
山包上长满杂树,最多的便是枸骨树、山矾树、构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