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方媛媛所说,沈奕彤拿到了鲁成济的某些把柄,想要以此摆脱他的胁迫。
乌通说鲁成济掐死沈奕彤之后,从她身边拿走一个文件袋,那里面应该装的就是鲁成济的罪证。
罪证是否有备份?
沈奕彤在童话故事里是不是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夏木繁细细回想童话中所说,缓缓重复着:“月桂树做成的箭,扎进胸膛,鲜血流入大地……”
周鸾凤突然“啊!”了一声。
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但大家勉强能够听得清楚:“彤彤小时候,把铁盒子埋在桂花树下,说是她的秘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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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树削成三支利箭,浸着少女鲜血,便能杀死恶龙。
挖开泥土,果然找到一个铁制的饼干盒子。
盒子里有两卷胶卷。
一个日记本。
一封信。
夏木繁展开信,字体纤秀中带着傲然风骨。
字如其人。
这是沈奕彤的绝笔信。
“爸,妈,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离你们而去。不过你们别难过,我死得其所。”
看到这一句,夏木繁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泪眼模糊中,夏木繁看到了沈奕彤挣扎的人生。
沈奕彤一分配到镇政府,就被鲁成济书记看中。有权有势的男人,想要毁一个少女的清白,有很多办法。沈奕彤想过死,但她舍不下父母。沈奕彤想过逃,但鲁成济手里有她的不雅照。鲁成济甚至威胁她,如果她敢跑,他就拿她唯一的好朋友方媛媛开刀。
善良的人总有软肋,沈奕彤只能每天在痛苦中苟活着。
在一次约会中,沈奕彤趁着鲁成济熟睡,在他公文包里发现一个账本,里面详细记录着他与萧振伟、乌通、蔡院长之间的每一笔金钱交易。
沈奕彤将帐本藏了起来,想要交换自己的自由。
鲁成济很痛快地同意了,可是他却嚣张地说:“我告诉你,就算你把帐本交给派出所、公安局,我依然没有事。只要不死,我多的是门路,最多坐几个月牢,照样出来逍遥快活。可是你呢?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你爸妈是当老师的吧?知识分子最要面子,你想让他们没脸见人吗?”
那一刻,沈奕彤呆住了。
原来,这就是普通人和当权者之间的区别。
她渴望的自由,不过是摆脱鲁成济,换个城市开始新生活。
而鲁成济口中的自由,却能将法律踩在脚底下,即使犯罪依然可以逍遥快活。
那一刻,面对鲁成济这条恶龙,沈奕彤想要成为屠龙者。
铁盒中装的胶卷,拍的是鲁成济贪污、行贿、受贿的帐本。
日记本是鲁成济胁迫她、威胁她的记录。
沈奕彤在信中最后写道。
“我没有什么力量,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唯有以我鲜血为引、以生命为祭。自古杀人偿命,鲁成济杀我,法律总不能再放过他吧?”
擦拭泪水,夏木繁将信交给沈鸿云。
泪水洗礼过的眉眼,锐气更盛。
夏木繁深吸一口气,看着队友:“开始屠龙吧。”!
夏木繁接到沈鸿云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沈鸿云的声音苍老而疲惫:“夏警官,请你们来家里一趟,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难道又有了新证据?
夏木繁忙道:“好,我们马上过来。”
新樟镇中学,教师家属区。
中学这两年盖了一栋新教学楼,也建了新的家属楼楼,不过沈鸿云依然住在最早一批六十年代盖的老家属楼里。
墙脚已经斑驳不堪,爬山虎顺着山墙往上攀,将一栋五层砖混房墙面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油漆掉落的木窗。
沈鸿云家住一楼,带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一棵桂花树,还有几株月季花,红砖铺地,缝隙间冒出繁盛的杂草。
周鸾凤已经出院,不过右边身体依然不太灵活。她将夏木繁等人迎进屋,有心想要起身端茶倒水,夏木繁忙阻止:“您别忙,我们不渴。”
周鸾凤就那样呆呆地坐着,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沈鸿云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一段时间不见,沈老师更老了。
他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眼角发红,眼神略显浑浊。
他将杂志往茶几上轻轻一放,声音发哑:夏警官,我们家彤彤,已经不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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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繁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倒是龚卫国反应快,温和地安慰道:“沈老师,我们正在努力寻找,您先别着急。”
沈鸿云摆了摆手,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悲伤:“你们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彤彤已经不在了。”
周鸾凤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本杂志上,眼神温柔。
夏木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是一本《作文世界》。
沈鸿云说:“我是语文老师,年年都订这本杂志,哪怕现在退休了、不用上课了,我还是习惯性地订阅。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