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仅有备而来,他还有顾家钥匙,他非常清楚顾家有几口人,他甚至知道顾少歧不在家中。
凶手根本不是随机选择、也不是激情杀人,他是精准谋杀!
草龟小墨早就被动静惊醒,透过鱼缸的玻璃傻愣愣地看着那个戴口罩的年轻人。
那几年谢丽姣正值更年期,晚上睡不沉,经常半夜起来上厕所。从卧室到厕所要经过客厅,为了看得清楚便在客厅矮柜旁点一盏10瓦的小壁灯,灯光很暗,但却能在夜晚起到示物的功能。
借着壁灯的光亮,小墨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它察觉到了危险。
本能,让它将自己缩进了龟壳,一动不敢动。
凶手的呼唤,成功唤醒了原本就睡得不沉的谢丽姣。
母子连心。
谢丽姣迷迷糊糊地爬起了床,嘴里回了一句:“少歧?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一时之间,她又怕自己仍在梦中,揉了揉眼睛,穿上拖鞋,没有惊动顾明康,走到客厅张望。
一眼看到一道陌生身影站在客厅,谢丽姣大惊,转身要逃。
凶手大步一迈,左手锤落,击中谢丽姣后脑。谢丽姣的惊呼卡在喉咙,他右手已至,一个横抹,谢丽姣倒下。
客厅的响动惊醒了顾明康,他喊了一声:“丽姣。”
凶手再次回应:“爸!”
顾明康一颗心顿时落在了实处,只以为儿子深夜赶回家,欢喜起身。刚走到卧室门口,凶手手中匕首已经刺了过来。
凶手动作狠辣无比,
只不过数秒时间,便已将顾明康夫妻杀害。
确认夫妻已死之后,凶手将凶器收入背包,这才走进卧室,撬锁、翻抽屉,将金器与存折收起,其余散落扔在地上、床上。
凶手再次回到客厅时,目光扫过屋内陈设。
当他的目光落在鱼缸时,草龟小墨吓得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动弹。
小墨听到他轻嗤一声:“养乌龟?嘁!”
凶手的目光落在谢丽姣的后背,双手垂落,沉默了良久,最后轻声说了一句:“您别怪我,要怪……只能怪……”
小墨那时已是魂飞魄散,根本听不清楚对方最后说的那几个字。
说完那句话,凶手拿出撬锁工具,破坏客厅门锁,然后轻手轻脚离开,离开之前还不忘将门掩上。
脚步声越来越远,小墨趴在鱼缸角落依然不敢动。
直到凌晨六点半,楼上晨跑的人下楼经过301。门锁被破坏的大门已经变成半掩状态,引来对方好奇张望,凶杀案这才曝光。
听到这里,夏木繁对这起案件有了一定的想法。
第一,对方对顾家很熟悉。
第二,对方与顾家有仇,但仇恨的源头是什么并不清楚。从他站在谢丽姣尸体旁较久这点推测,大概率与谢丽姣有关。
第三,对方反侦查能力很强,故意将现场布置为入室盗窃。
大致方向有了,接下来还得对顾家三人的社会关系进行重新盘查。
鱼缸放在阳台一张小桌,夏木繁刚才一直趴在鱼缸旁,身体微弯,时间一长感觉腰有些酸,便直起腰来转了转身体。
她这一动,顾少歧便看了过来。
他的眼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忐忑与渴望:“怎么样?”
周炜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
夏木繁却迅速明白了顾少歧的意思,她摇了摇头:“小墨应该是吓坏了,目前我没看出什么。”
顾少歧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他站起身:“那,走吧。”
周炜这才明白,顾少歧与夏木繁的对话翻译过来应该是:
——“怎么样?小墨告诉你案发过程了吗?有没有提供新的破案线索?”
——“没有,小墨吓坏了,什么也没说。”
周炜捏了捏拳头,努力控制住想要说话的欲望。
刚才夏木繁和草龟小墨对话不过是小姑娘好玩,难道还真能问出案件线索?顾法医这是着了魔吧,跟着个小姑娘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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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繁与煤灰互动自然而亲近,一个呼哨就能唤来煤灰。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此刻顾少歧内心却生出深切的企盼
——夏木繁主动提出来看小墨,说要寻找新线索,说要帮他抓住凶手。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生于乡野,常与动物交流,真能听懂草龟说话?
周炜在一旁“哈!”了一声,“小夏,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小墨能够说话?”
夏木繁斜了他一眼:“问问不行?”
周炜嘻嘻一笑:“行,行,怎么不行?”
顾少歧看向周炜:“你,坐客厅沙发上去!”
他的声音里透着少见的严厉,吓得周炜缩了缩脖子,立马快步离开阳台,回到客厅,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
顾少歧走到夏木繁身旁,与她并肩而立,看着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草龟小墨,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仿佛害怕声音大了,会把内心的企盼吹得无影无踪。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