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艰难无比地说:“我,我来自首。”!
“最后一点,费雪兰对顾法医有感情,或者说,即使她害死了顾家父母,可是和费新梅一样自私、恶毒的费雪兰依然心存幻想。我再推波助澜说顾法医念旧情,像她这样的人,权衡利弊之后一定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向母亲哥哥告密只会越陷越深,甚至可能会被他们推出去顶罪;自首却能拿到主动权,争取减刑甚至免刑,还可以和顾少歧再续前缘,独占费立言的所有资源。你们觉得,费雪兰会选哪条路?”
龚卫国边听边点头,心服口服:“夏组长,厉害啊!”
孙羡兵却惊掉了下巴:“不是吧?她害死了顾法医的爸妈,还以为顾法医会对她不离不弃?她好歹也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怎么蠢到了这个地步?”
夏木繁冷笑一声:“她不仅蠢,她还坏!大好的一把好牌被她打得稀烂。若是她带着顾法医去找费立言,把真相告诉他们,费立言与穆安春得知唯一的女儿还活在世上,该是多么欢喜!到时候一家人团圆,即使可能她无法与顾少歧结为夫妻,但费立言一开心难道会不感激她?不帮助她?”
龚卫国咬了咬牙:“这家人坏到骨子里了,非得吃独食!”
孙羡兵难得爆粗口的人,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妈的!干嘛非要一个人独占?就为了这点自私心理,非要
杀人!这世上要是少一点这样的蠢货,我们警察能少几多事哦。”
关于费家的所有资料都由警方提供,因此冯晓玉与虞敬这几天一直在联系京都警方,忙得脚不沾地。
两人一进房间便听到孙羡兵骂人,问清楚情况之后,冯晓玉有些不解地问:其实我们可以先找费立言,只要把顾法医带过去,看到他那张脸费立言一定会全力帮我们查案。费新梅、费青柏再想隐瞒,也瞒不住的。?_[(”
夏木繁摇了摇头:“费司令员位高权重,未必愿意见我们。即使见到,他相信我们的话,认下顾少歧这个外孙,万一他脑子抽了为了面子非要保费新梅和费青柏呢?我们岂不是被动了?”
虞敬皱眉:“不会的。费司令员要军中很有威望,嫉恶如仇,绝不可能包庇凶手。”
夏木繁:“再嫉恶如仇,那人心也是肉长的。费新梅从八岁就跟着他们,亲如父女;费青柏一出生便被费司令员寄予厚望,用心栽培。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儿,放弃这两个亲人,谁知道他会怎么想?”
孙羡兵插了一句话:“是啊,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虽说夏木繁对费雪兰一再强调费立言盛怒之下一定不会放过凶手,但万一他年纪大了动了恻隐之心呢?当年收养孩子的时候,费新梅不就是靠卖惨胜出的吗?要是费新梅再次卖惨,哀求甚至自杀以求原谅呢?
考虑到这些不确定因素,夏木繁先从罪责最轻的费雪兰下手,是对的。
龚卫国一拍大腿:“让费立言去查,那破案的功劳怎么算?”
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
第一天。
京都的早晨,空气里飘荡着豆汁、煎饼、大葱猪肉馅肉包的气息。
夏木繁住的地方与京都第一医院只有一站路,交通很方便,早餐也丰富多彩。
夏木繁与孙羡兵的四年大学时光在京都度过,对这里并不陌生。他俩带着龚卫国、虞敬、冯晓玉这三个没来过京都的人,在宾馆对面找了家地道早餐店,熟练地叫了豆浆、油条、包子。
正吃得欢,龚卫国忽然愣住。
随着龚卫国的愣神,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一道身穿粉色长裙的妙曼身影,正站在他们宾馆门口,似乎犹豫要不要进去。
龚卫国惊喜道:“费雪兰来了!”
她既然能来,那就说明夏木繁的判断是准确的,她真的来自首了!
眼见到破案的曙光就在眼前,冯晓玉与虞敬同时站了起来:“吃完了吗?走吧。”
孙羡兵将筷子一放,咽下口中包子。
夏木繁抓紧吃了几口,直到肚子饱了才站起来。
接下来又是一场战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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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雪兰一晚上没有睡,翻天覆地地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夏木繁临走前的那些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你妈妈是为了独占父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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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你原本可以获得最多资源,可惜把顾少歧推到对立面,得不偿失。
越想越懊恼,费雪兰这次发现自己被母亲和哥哥骗了!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一家三口抱成团抵抗“外敌”,干掉谢丽姣之后顾少歧就是她一个人的,将来结婚爷爷见到他、认下他,那爷爷、奶奶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
可是现在她被夏木繁点醒,忽然发现自己最亏。
一口气憋在心里,费雪兰一大早连饭都没吃,换了身衣服就来到夏木繁留下的地址。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宾馆,小而简单,没有门童、没有旋转门、没有红地毯。
透过敞开的玻璃门,看得到门厅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