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已经落网,但他目前并没有认罪,我们正在寻找更多证据。”
魏则清思路很清晰:“因为什么落网?”
岳渊:“他绑架一名十六岁卫校女学生,我们找到了他。”
魏则清身体前倾,右手抓住了岳渊的胳膊:“孩子没事吧?”
岳渊看得出来魏则清内心的悲伤,抬手拍了拍魏则清的手背:“那姑娘受了些罪,不过幸好我们赶到及时,她没事,还活着。”
魏则清右手缩回,紧紧抓住自己颤抖的左手,喃喃道:“活着多好,活着多好。”可是,他养了十六年的女儿,花朵一般的女儿啊,就那样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岳渊不忍心看魏则清陷入痛苦回忆之中,将三起案件的关联性简要说给他听。
“在现场我们发现一件血衣,可以将嫌疑人与无名女尸联系
() 起来。”
“无名女尸的抛尸手法、伤痕分布、虐待手段都与魏巧珍一案类似,我们并案侦查,从卫校女学生的口供中,我们高度怀疑嫌疑人就是杀害魏巧珍的凶手。”
听到这里,魏则清霍地站起:“那还等什么?把他抓起来,枪毙!”
岳渊抬头看着愤怒的魏则清:“可是,我们得到一条线索,嫌疑人杀害魏巧珍并非临时起意,而是受人指使。这个人,与你们有仇。”
魏则清浑身发冷,呆立当场。
“什么?有人与我们有仇,一定要害死我的巧珍?是谁?到底是谁?”
说到后面,魏则清的声音近乎嘶吼。
这两年来,魏则清一直在自责。
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就自理能力强。他与武婧平时工作忙,很小的时候女儿就是脖子上挂片钥匙,自己上学、自己回家,从来不曾出过纰漏。
初中毕业之后她不愿意学医,考上荟市财经学校,学校离家很近,他从来没有担忧过她的安全问题。
可是十一月的那一个周末,女儿从财经学校出来,从此就天人相隔。
女儿同宿舍的同学说她回家了,她每个周末都会回家,一趟公交车就能到达的距离,大家都习惯了,也没人多问。
武婧那天早早回家,做了丰盛的晚饭,等着女儿回来。
可是,女儿一直没有回来。
夫妻俩找到学校,发现女儿不见了,顿时慌了神,赶紧报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三天之后,女儿的尸体被发现。
魏则清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那么放心女儿独自归家?
女儿那么漂亮,自己怎么就不去学校接一下她呢?难道工作比女儿还重要吗?
如果他那天去接,女儿就不会被坏人带走,是不是?
可是现在,警察告诉他,是有人成心要害死女儿,魏则清感觉眼前一黑。
是哪一个缺德的,有什么仇怨那就冲他来啊,为什么要害死才十六岁的女儿?
岳渊看魏则清情绪失控,站起身将他按坐在椅中,沉声道:“魏医生,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请你思考一下,你们到底与谁结下仇怨,对方非要置魏巧珍于死地?”
魏则清眼神茫然,喃喃道:“是谁呢?是谁呢?我父母都是医生,仁心宅厚,与人为善,他们的死那是历史原因,后来政府也为他们平了反。我当医生这么多年,也一直以父母为榜样,用心治病,从不懈怠,并没有与病人结怨。我对当官没有兴趣,职称评定也是按部就班,和同事关系融洽。我不知道,我身边怎么会有那么恶毒的人存在?”
岳渊看了夏木繁一眼。
夏木繁冲他眨了眨眼,示意换下一个人问问。
岳渊正要说话,诊室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容貌秀美的中年女医生走了进来:“则清,还没看完吗?”
岳渊转过头,与中年女医生视线相对,对方瞳孔一缩:“岳警官?”
岳渊礼貌点头:“武医生,你好。”
来人正是武婧,她一见到岳渊,再看魏则清面色苍白,立即反应过来:“是不是害死巧珍的凶手找到了?”
岳渊还没说话,魏则清看向武婧,哽咽道:“婧婧,巧珍的死,罪过在我们啊。”
武婧的后背一下子僵住,快步走到魏则清身边,将手搭在他肩头,转身看向岳渊:“岳警官,到底怎么回事?”
岳渊将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夏木繁仔细盯着武婧的脸。
这是一张被岁月厚爱的脸庞。
虽然年近五十,但依然美丽。
这么漂亮的人,到底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