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出手,故技重施将一名徘徊在火车站的小姑娘带到林场老屋。
这个小姑娘和范蓉翠有点像,野性十足,不肯乖乖就范,崔乐邦很快就掐死了她。有魏巧珍的案子在前,崔乐邦依旧给她喂了西红柿鸡蛋面。
一来,是一种仪式感;二来,这也是荒野容易储存、方便制做的食材。
夏木繁问:“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崔乐邦的态度很随意:“她叫苗金铃,是三溪镇人,来荟市找工作。原本说好老乡来接,不知道怎么对方没有来,一个人在火车站着急呢,正遇上我,就跟着来了。”
夏木繁再问:“杀了苗金铃之后,为什么这么着急物色下一个?”
上午抛尸、下午在汽车站带走鲁萍萍,完全是无缝连接。
崔乐邦说:“抛尸之后,将车随意往
() 前开,正好路过汽车站,一眼就在售票厅看到鲁萍萍。她长得真漂亮,健康有活力,眼神还那么干净,我想和她做朋友。”
趁热打铁,刑侦大队的人将崔乐邦带到林场老屋。
经他指认挖出埋了十年的范蓉翠,又从屋后泥地挖出苗金铃的身份证、包袱等物件。崔乐邦清晰完整地交代了虐待、杀人过程,警方获得更多实际证据。
范蓉翠、魏巧珍、苗金铃三起杀人案就此告破。
而另一边,二号审讯室里柯麓的讯问却并不顺利。
因为虐猫案件,柯麓和刑侦大队不少警官都混了个脸熟,对审讯室也并不陌生。面对做笔录的龚卫国,主审的岳渊,柯麓态度从容,像走亲戚拉家常一样。
岳渊看着眼前柯麓,丝毫不敢懈怠。
眼前这个年轻人熟知审讯流程、逻辑性强,心理素质强,压根就不怕警察,绝对是个硬茬。
“姓名?”
“性别?”
“籍贯?”
“学历?毕业院校?”
……
对于个人基本情况的询问,柯麓有问必答,态度良好。
岳渊再一次拿出崔乐邦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柯麓认真地看了一眼:“不太熟。不过这人好像来清茗大饭店后厨送过几次山货,打过照面吧。如果不是乔蕊提醒,我都快忘记了。”
回答得滴水不漏。
岳渊站起身,拿出一迭子魏巧珍的照片,放在柯麓眼前,一张张展示。
紧闭的眼、惨白的脸;
被冲洗得洗白的肌肤;
剥落的头皮;
遍布全身的瘀痕。
柯麓的瞳孔一缩,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岳渊却不容他闪躲,强行压住他肩膀,将照片放在他眼前:“好好看一看,这就是你的妹妹。”
柯麓目光躲闪,根本不敢在照片上多做停留。
他强作镇静,颤声道:“岳警官,我承认,我的确不喜欢魏巧珍,毕竟我从小被母亲抛弃,她却在母亲身边幸福成长。但是,我没有理由杀她啊。难道我不喜欢谁,就要杀了谁吗?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偿命,我还没活够呢,干嘛杀人?”
柯麓抬眼看着岳渊,态度很诚恳:“你们觉得我有嫌疑,这一点我理解。对魏巧珍的死,我也觉得很遗憾。但是我来荟市之后,只见过我母亲一次,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伤到了我。我也是个有自尊的人,从此就没有再去打扰她。我连我母亲都没有去打扰,我更不可能去接近魏巧珍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对我而言,她不过就是个陌生人,我不可能去害她。”
岳渊没有说话,目光威严,紧紧盯着柯麓。
在岳渊的目光逼视之下,柯麓的心跳渐渐加快:“再说,我也没有作案时间。”
岳渊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你连作案时间都知道?”
柯麓:“不是94年的11月
吗?”
岳渊:“谁告诉你是11月?”
柯麓静默良久,神态渐渐放松:“我记得是两年前11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吧,我从省人民医院的护士那里知道魏巧珍失踪。而我从11月5号到18号的那半个月,我被饭店派到星市学习,这一点我们经理可以证明。”
岳渊“哟”了一声,“不在场证据准备得挺充分啊,除了人证,你是不是还有车票、酒店发.票、水单这类物证?”
柯麓抿了抿唇:“如果您要,我也能提供。”
岳渊上下打量了柯麓一眼:“如果买.凶.杀.人呢?”
柯麓摇了摇头:“您想多了。我一个刚工作不久的穷光蛋,哪来的钱买凶?”
岳渊冷笑一声,在心里暗暗期待夏木繁那边的审讯结果。只要崔乐邦认了罪,由他指证柯麓,柯麓插翅难逃。
接下来,岳渊认真询问柯麓的人生经历。
柯麓并没有隐瞒。
他的所有人生经历,在学籍档案里都有详细记录,做不得假。
柯麓记事很早。
有母亲陪伴照顾的那四年,是柯麓最幸福的时光。
武婧有文化,温柔斯文,细心养育儿子,陪儿子做游戏、讲故事,母子俩形影不离。
每当柯志刚酒后无德在家发疯的时候,武婧总是把柯麓护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