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良才回到天水宾馆。他和衣躺在大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吊灯。
身体累,心更累。
宾馆里开了空调,很凉爽,灯光很柔和、床也蓬松柔软,可是他的心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时间,黄仲良有些喘不上气来。
白佳萦的死、瑞瑞的失踪,让他内心升起难言的恐惧。白佳萦是谁杀的?瑞瑞被带到了哪里?他不敢往深处想,只能自己欺骗自己。
但是,第六感却让他一看到莫玉华那张脸就后背发寒,只能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笃!笃!笃!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黄仲良皱了皱眉,不想理睬。可是,敲门声很执着。
按照他经常出差的经验,小宾
馆一到晚上总会有些特殊服务,没想到像天水宾馆这样的星级酒店也会有这样的干扰。黄仲良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打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年青女郎。
一个扎着高马尾,眉眼灵动;另一个梳着短发,温婉可人。两人都穿着充满热带气息的大花长裙,裙角洒开,像一幅美丽的夏日画卷。
黄仲良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这两个女孩眉眼清明,没有一丝风尘味。面对漂亮女性,黄仲良的态度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什么事?”
这两个漂亮女孩,正是夏木繁和冯晓玉。
为了不惊动莫玉华,她们特地选黄仲良出差在外,晚上落单的时候找过来。
入乡随俗,两人穿上了在浣城新买的花裙子。
夏木繁微微一笑:“先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见女郎如此主动,黄仲良色心顿起,将两人迎了进来,还贴心地反锁房门。正满脑子都是良宵、双飞、过瘾……这些词语时,一张警官证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黄仲良吓得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床沿。
警察?这两个漂亮姑娘竟然是警察?警察为什么找上门来?是抓嫖.娼的警察在钓鱼执法,还是他在哪里犯了事?
黄仲良口不择言:“我,我没有叫小姐,我是正经生意人。”
冯晓玉脸一板,啐了他一口:“什么小姐?我们是警察!”
黄仲良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警官证:“你们,你们是哪里的警察?”
夏木繁似笑非笑:“我们是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
荟市!
当这个词钻入耳中,黄仲良整个人都进入紧绷状态。
是白佳萦的案子发了?
落地大窗那里有个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一张圆桌,两把靠背木椅,简洁大方。
夏木繁坐在靠背椅中,看着眼前这个额角冒汗的中年男人:“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黄仲良下意识地否认:“不,不,我不知道。”
夏木繁将身体往后靠了靠,侧目看向窗外。
羊城的夜晚,灯光亮如繁星,车辆的灯光将道路点染成了一条流动的光影之河。
这么美丽的城市,却总有龌龊的人心存在。
夏木繁没有开口,冯晓玉便闭口不言,警觉地站在门口,盯着黄仲良的一举一动。
两名警察从荟市赶来,却坐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这种沉默的氛围给了黄仲良很大的压力:“两位警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夏木繁依然看着窗外,缓缓开口:“你认识白佳萦吗?”
黄仲良的心提了起来,谨慎地观察着夏木繁的表情,既没有说认识,也没有说不认识。
他在脑子里反复不断地琢磨,他为了提防莫玉华一直将白佳萦藏得很严实,应该没有在荟市留下什么痕迹,按理说应该没人知道他是白佳萦的情人,为什么警察会追到这里来?
夏木繁并没有着急追问,只
是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满都是嘲讽:“白佳萦为了你,来到人生地不熟的荟市安家。你给了她金钱,可是也剥夺了她的自由。她以为这样的生活只是暂时,却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一把杀猪刀。”
夏木繁的话语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黄仲华再无侥幸之心。
警察知道了!警察知道他是白佳萦的情人、知道瑞瑞是他的孩子!
最后那“杀猪刀”三个字,更是让黄仲华遍体生凉。
黄仲华想从床上站起,可是双脚发颤,根本支撑不住他早已发福的肥胖身体,他只得用手撑住床沿,努力让自己坐直了一些。
“我,我没有杀她。”
“佳萦是个好姑娘,是我害了她。”
“我真的很没用,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
说到后来,黄仲华双手捂面,哭了起来。
泪水从指缝渗出,可是却激发不了任何人的同情。
夏木繁的声音冷静而清晰:“你有老婆有孩子,为什么出轨?”
黄仲良此刻很想说话。长久的情绪压抑让他喘不上气来,今天面对两名荟市来的警察,他忽然想把藏在心底的话倾诉出来。
“我和佳萦是在一家足疗店认识的。那个时候的她,青春靓丽、高挑漂亮,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她很缺钱,恰好我又有钱,自然而然我们就走在了一起。”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