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心里疼爱着,他夸我聪明能干,说我是他命中的贵人,我真的好开心。”
“他想赚钱,那好,我和他一起创业;他想成名,那好,我跟他一起做慈善。我只有一个要求,他必须永远爱我,他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一个。这,他都做不到!”
“我后悔了,不该让他赚那么多钱。男人有钱就变坏啊,他有了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个个年青又漂亮,他还敢在外面生儿子,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舍不下他。就算是养条狗,养了几年也有了感情,我们可是夫妻!二十年的夫妻啊,我怎么能和他离婚?我要是离婚了?亲戚们怎么看我?镇上的人会怎么说我?他们肯定会嘲笑我,说我莫玉华一生要强,最后还不是被男人抛弃了?”
“我只能像养盆景一样修剪他那棵歪脖子树。只要是他有了二心,长出旁枝来,我就给他剪了。剪了一枝,再剪一枝,到他将来老了、玩不动了,不就能够知
道我的好?”
“谁知道,他竟敢骂我、他竟敢打我!”
“他和警察串通,想要算计我。”
“他太让我失望了!我早应该听我哥的,把他腿打断、把他阉了,这样我俩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听到后来,夏木繁感觉三观被刷新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莫玉华在下一盘大棋,想要陷害黄仲良,把他踢出公司,掌控所有家产。没想到,自己竟然高估了她。
这个莫玉华竟然是个恋爱脑。
在她眼里,亲情不如爱情,三个哥哥没有黄仲良重要。她不仅将自己送进监狱,还把三个哥哥拉下了水。
范阳平再也听不下去了,狠狠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无耻!”
一想到八年前浣城警方投入无数警力侦查黄永康灭门惨案,一想到八年来因为此案未破自己内心的愧疚与自责,范阳平心中便充满了愤怒。
“黄永康一家四口加上白佳萦,这五条人命,都抵不过黄仲良那一根烂黄瓜?”
“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人伦,有没有道德!”
“就为了黄仲良的背叛,你杀了一个又一个!等待你、和你那三个哥哥的,将是死刑!”
或许因为范阳平是男性,莫玉华对他很抵触,哪怕他义正言辞、声如洪钟,也不能让她有半点动容,只低着头不理不睬。
范阳平有一种重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对待这样冥顽不灵的罪犯,唯有法律的制裁,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怒火。
因为两案合一,荟市警方与浣城警方联合侦查,因此对莫家人的审讯就选在浣城。夏木繁带着重案七组在浣城已经住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收官之时,内心依然有不少疑惑。
夏木繁的态度很冷静:“莫玉华,你知道将一个婴儿从荟市顺利带到浣城有多困难吗?”
莫玉华缓缓抬起了头。
眼前这个女警,她在冲到宾馆时见过,而且还狡猾地留下一个录音机。其实莫玉华也很好奇,她到底和黄仲良说了什么,让他选择和警方合作,故意激怒她,引她说出实话。
莫玉华道:“我也带过孩子,当然知道。”
夏木繁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把孩子带回来?”
莫玉华勾了勾嘴角。
她本就黑瘦,现在面容憔悴到近乎枯槁同,这一笑简直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我本来是想连那个野种干掉的,我真后悔!应该把那孩子杀了,这样我哥哥们也不至于会被人发现。只怪我太心软,想着曾经杀过他一个儿子,这才招致他不肯正眼看我。这回不如利用这个儿子好好修复我们夫妻感情。只要他好好哄哄我,我就把那个野种交给他。反正我们家里有钱,也不介意多养一个。”
夏木繁问:“既然你那么在乎黄仲良,为什么却要把他踢到重伤?”
莫玉华冷冷道:“我在乎的,是他对我好。至于他好不好,那要看我心情。”
范阳平在旁边咬牙。
这个女人,真是自私到了极致!
什么爱不爱的,归根到底她只爱自己!
为了一己之私,她将哥哥们变成杀人凶手;为了一己之私,她把黄仲良打到失去生育能力。
她从来没有想过,杀人是犯罪;她从来没有想过,一旦事发,女儿怎么办?
夏木繁听明白了,所谓的恋爱脑,其实就是一切以自己的感觉为中心,所有一切都要给自己的感觉让位。
莫玉华斜着眼睛看向夏木繁:“你在宾馆房间里和仲良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听你的?”
夏木繁微微一笑:“只要把你做过的事情告诉他,他自然会视你如蛇蝎,谁会愿意和一个杀人犯同枕共眠?”
莫玉华脸色变了。
因为牙槽使劲,那张黑瘦的脸上多了一份狰狞。
旁人骂她无耻,她无所谓,但如果黄仲良骂她一句,她便受不了。
见到她的反应,夏木繁从审讯桌后站了起来,走到与莫玉华相距两米的位置站定,眼睛紧紧盯着莫玉华:“在宾馆房间里,黄仲良还和我说了很多话,你想听听吗?”
莫玉华面孔抽搐了几下,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