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夏木繁观察到叶聪右侧裤子口袋鼓鼓囊囊,而且他的右手有意无意地去触摸,这样的小动作令她生疑,当即出手将这块手表掏了出来。
看他一脸的紧张,必定有问题。
站在夏木繁身边的冯晓玉神情激动,一把夺过手表。
这块手表她记得很清楚,是叶荣刚上班的时候攒了一年的钱才买下,因为价格不便宜,他非常珍惜。
因为每天戴着,皮革的表带磨损得发白。今年冯晓玉在叶荣生日那天送了他一条全新的银链子表带,叶荣当时非常的感动,抱着她说,他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收过生日礼物。
也是因为这件礼物,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冯晓玉将手表表带翻了过来,指着上面一处叫了起来:“这是叶荣的手表!你看,这根表带是我送给他的,背面刻了Y&F,我俩姓氏的首字母。”
夏木繁冷冷地瞥了叶聪一眼:“杀人夺表?”
钱惠芬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想要夺回冯晓玉手中的手表:“叶荣的手表送给他弟弟怎么了?你们把表给我!”
冯晓玉一把将钱惠芬推开,把手表收回口袋,面色雪白,眼中含恨:“叶荣说过,这表他会戴一辈子,绝不可能送给任何人!”
叶聪这才反应过来,铐住他的女警不是他哥哥的女朋友,眼前这个圆圆脸的才是。只是,现在谁是叶荣的女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警察怀疑,并被铐住了!
叶聪嘴里发出“唔唔”的声响,跪坐在地上的身体努力挣扎着。
夏木繁看叶聪这么急迫想说话,弯腰将他嘴上的胶带撕开一半。
叶聪好不容易逮住发言的空档,大声喊起屈来:“就是我哥送的,这表是我哥送我的。我要结婚了,我哥不给钱,难道连块表都不能送?”
一听是废话,夏木繁顺手将胶带又贴了回去。
叶聪领教了夏木繁的强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摇头晃脑示意夏木繁撕开他嘴上的胶带。
夏木繁目光锐利,声音冷静:“我不听废话。你现在说出叶荣在哪里,我可以当你们是家庭矛盾,从轻发落;如果等我们找出来叶荣的下落,那你们就要吃官司,你好好想清楚。”
等了三秒,夏木繁撕开半边胶带。
叶聪大叫:“我没……”
才说了两个字,又被夏木繁封住了嘴。
正在此时,煤灰跳到夏木繁脚边,拉着她的裤腿。喵呜喵呜的叫着。
落在外人眼里,这不过是只村里家家都会养的捉老鼠的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狸花猫,灰不溜秋的。
可是在夏木繁眼里,这却是她的宝贝。
夏木繁蹲下来,摸了摸煤灰的脑袋,从口袋里拿出两条小鱼干送到煤灰嘴里,看似没心没肺逗猫玩耍,实则认真倾听着煤灰所说的每一句话。
煤灰一进村就四处撒野,和每家每户的猫咪碰头闲聊,的确了解到了很多信
息。
不过煤灰再聪明,也不可能像人类一样将收集来的信息归纳整理,找出最有用的信息来。所以今天煤灰讲的内容。在夏木繁听来是比较混乱的。
【有一家男人很凶,天天打老婆。】
【有一家男的,把老婆的脚踝栓了根铁链,不让她出去,那个老婆很可怜。】
【这里有一个赌窝,他们没几天就会聚在一起赌钱。】
拐卖妇女!
夏木繁脑中警铃大作。联想到村委主任叶景福说村里单身汉很多,姑娘嫌山里穷不肯嫁这两点,夏木繁基本能够确定:偏僻的红枫村存在买老婆的现象。
叶家人找叶荣要钱,说是娶妻,实则是要花钱买个老婆。
叶荣之所以会失踪,可能是因为他不同意买卖人口,并且表达了愤怒,甚至可能说出要报警之类的话。
【哦,对了,还有一个小姑娘躲在屋后竹林里哭。说是她害了她大哥,可是她又不敢和警察说,怕警察把她一哥抓起来。】
听到煤灰的话,夏木繁若有所思,害了她大哥?难道说这个话的人是叶荣的妹妹叶芝?叶芝为什么说是她害了大哥?
这个夏木繁也才意识到,叶荣的家人她已经见过三个,但那个据说叶荣最心疼的小妹叶芝,却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
很好。
现在夏木繁可以肯定,叶芝是知情者。
夏木繁的目光落在叶聪身上,眼中满是嘲讽与鄙视。叶聪不肯说实话,那就换个人。
夏木繁站起身,将叶聪交给龚卫国:“把这个人给我看牢了,千万别让他跑掉,如果叶荣出了事,就让他偿命。”
叶聪听了之后吓得魂不附体,看向夏木繁,拼命点着头,似有求饶之意。但偏偏嘴上的胶布贴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钱惠芬嗷地一声叫,拉扯着丈夫的胳膊:“老叶,老叶,你听听警察说的什么话!”
叶显福却闷声不吭,从腰后取下烟杆,又往烟嘴里填了一些烟丝,点燃了,继续吞云吐雾。
叶家这三个的丑态,夏木繁已经不想再看,冲龚卫国使了个眼色:“我和晓玉去方便一下。”
龚卫国有点着急,在他看来,现在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