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一刹那间想到了很多。
警察为什么要找上余雅秀,给她抽血验指纹,难道警察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
想到审讯室里夏木繁那严肃的表情,说出去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将警察玩弄于鼓掌之中,你好大的胆子!”
难道,是警察对他的报复?
越想越怕,邹成业连着几天上课都有些走神。
三天之后。
已是寒冬,冷风扑面,手脚冻得有些麻木。
邹成业站在熟悉的讲台上,心绪不宁地混完两堂课,顾不得学生眼里的迷惑,匆匆走出教室。
邹成业刚刚走出教室,迎面便被夏木繁拦住。
夏木繁身穿警服,身后跟着同样一身制服的龚卫国和虞敬。三名警察在教学楼走廊一出现,便引来师生们的围观。
认识邹成业的学生不敢上前,站得远远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邹老师犯法了吗?怎么警察在这里拦住他?”
“平时看着邹老师还行吧,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
“谁知道呢,平时我们也就是跟老师在课堂上见见面,并不知道他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难怪邹老师刚才讲课讲得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么引经据典、妙语如珠,原来他出事了。”
夏木繁亮出警官证和拘捕令,毫不客气的说:“邹成业,请和我们走一趟。”
看到拘捕令,邹成业瞳孔一缩,面孔一下子变得煞白,两只脚都几乎站不住了,要不是因为身在教学楼,他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上。
如果警察没有获得实锤的证据,不可能开出
拘捕令,最多只是将他传唤到警局问话而已,现在这张拘捕令白纸黑字盖着大红公章,就像是索命的催命符,一下子击溃了邹成业的内心。
邹成业下意识的左右看看,教学楼走廊里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往日里这些学生的眼睛里满是尊敬与钦佩,可是现在却闪着嫌弃与怀疑。
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今日毁于一旦。
邹成业努力维持着体面,但声音却不自觉地哆嗦:“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带我走?”
夏木繁半点面子也没给他留,声音响亮而清晰:“邹成业,你涉嫌一起12年前的人身伤害案,请和我们走一趟。”
听到夏木繁的话,几个认识邹成业的老师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中迟疑不定。走廊里学生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响。
“12年前的旧案,那个时候邹老师还没有来我们学校吧?”
“真看不出来呀,邹老师看着儒雅大方,没想到12年前竟然伤害了他人。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伤害了谁,时隔这么久警察还会找上门来。”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好的一个大学教授,既然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来。”
在这样的议论声里,邹成业面色越来越苍白,终于垂下了他那一向高傲的头颅。
邹成业知道,他完了。
做了错事,总有接受惩罚的那一天。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没想到这一句俗语,竟然是真的。
上了警车,邹成业这才发现,车上还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身穿护士服,满面泪痕,一见到他便哭喊出声:“成业,成业,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为什么要抓我?我们不是受害人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嫌疑人?”
冯晓玉冷哼一声:“别装了,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很清楚。”
余雅秀拼命摇头,泪水纷纷而落:“不不不,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害过人,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护士,也是一个尽职的母亲,你们为什么要抓?”
邹成业双手被手铐铐住,无法拥抱妻子,只能抬起双手在余雅秀的后背拍了拍,哑着声音说:“稍安勿躁。”
夏木繁斜了这对夫妻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上演夫妻情深的戏吗?真让人恶心。
回到刑侦大队,邹成业与余雅秀被迫分开。
审讯先从余雅秀开始。
余雅秀一直都是个家庭妇女,在校医院当护士,平时也就是做一些简单的打针、换药的工作,平时寒暑假一样轮班休息,大多数时间和精力都在都扑在孩子和家庭上。眼见的自己平日里视为靠山的丈夫被警察抓了来,她心里慌得要命。
虽说被警察提取指纹和血迹之后,余雅秀和邹成业已经商量好,不管警察说什么,什么都不能承认,但是现在真正坐进审讯室里,感受着严肃紧张的氛围,余雅秀心跳如擂鼓,整个人像筛糠一样不断的颤抖着。
夏木繁拿出一个证物袋,从袋
中取出一封信件。牛皮纸颜色已经变成暗黄,信封上的钢笔字迹也已经变得浅淡,看得出来这是一封年代久远的信。
看到这封信,余雅秀更加紧张起来,牙齿上下相碰,发出咯咯咯的声响,通过骨传导在耳边不断放大。
这些信是余雅秀内心最大的秘密,也是她这一生做出的最疯狂的事,陡然看到12年前自己写的信出现在自己眼前,余雅秀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的心虚。
夏木繁将信打开,展开信笺,举到余雅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