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很谨慎,平时穿衣服很严实,哪怕是最热的天也是长袖长裤。帽子、口罩、墨镜……全副武装,除了一双手,身上一点皮肤都没有露出来,根本看不清楚脸。”
遮这么严实,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夏木繁问:“花姐是男是女?”
蔡玉铁瞪大了眼睛:“花姐当然是个女的,哪有男的叫花姐的?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夏木繁再一次确认:“你怎么知道?”
蔡玉铁说:“花姐个子不高,只到我肩膀,估计不到一米六。她体型娇小,声音温柔,穿的也是女人衣服,当然是个女人。”
夏木繁眸光微闪:“她戴什么样式的帽子?什么牌子的墨镜?什么样的口罩?”
蔡玉铁身边见过花姐的人都不太关注这些,有些苦
恼地回应:“就是那种医院医生戴的口罩,墨镜是棕色边框的,帽子……就是那种针织帽,松松垮垮两边拉下来遮住耳朵。”
夏木繁再次追问:“露出来的那双手,是怎样的?”
蔡玉铁想了想:“很白。”
夏木繁将目光投向冯晓玉。
冯晓玉微微颔首。档案里记录过人贩子团伙对花姐的描述,与蔡玉铁所言基本一致。
体型娇小,一米五八左右;
着装朴实、低调、严实,除了一双手,颈脖、脸颊、额头都不露出半分肌肤,即使是夏天,也会穿高领长袖上衣,颈间系丝巾;
声音温柔低沉,说话不急不慢,看着和善,其实心狠手辣谁都怕她。
如此谨慎低调的一个人,为什么今天跳出来主动挑衅警方?
夏木繁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
按理说,警方打击人口贩卖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湘省十几个拐卖团伙被端,花姐作为漏网之鱼更应该蛰伏,怎么还敢高调现身?
用一具烧焦的猫尸来警告夏木繁,花姐到底想要做什么?
夏木繁感觉有些疲惫,站起身来,走出审讯室。
顾少歧等在门口走廊。
一看到夏木繁出来,他便伸出手揽过她肩头,看着她眼底青灰的颜色,眼中满是心疼:“怎么样?问出了些什么?”
这几天夏木繁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一闭上眼便看到那具被烧焦的狸花猫,鼻子里似乎总飘着股焦糊味。
别人或许觉得,那不过是一只猫,没什么。
但对夏木繁而言,却是一种血淋淋的警告:你若再追查下去,等待着的便是煤灰的尸体!
自从分配到安宁路派出所,煤灰便与夏木繁结下了深厚的缘分,它陪伴了无数个日日夜夜,陪着她一起寻找母亲,陪着她一起侦查案件,对夏木繁而言,煤灰是家人,是宝贝,是不可或缺的朋友。
只要一想到,有一个人隐藏在暗处,觊觎她的生活,试图伤害她的家人、朋友、宝贝,夏木繁便满腔愤怒。
必须把她从暗处揪出来!
夏木繁将身体微微后仰,轻靠在顾少歧的臂膀之上,感受着他温柔坚定的支持,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眼时,她的眼睛再一次闪着亮光。
夏木繁站直身体,脱离开顾少歧的怀抱,侧头对他说:“蔡玉铁只是个傀儡,主导人是花姐。她在向我下战书,或者……她在主动暴露自己,想引我出来。这一次只是开始,接下来必定还有后手,我们只能见招拆招。”
顾少歧担忧夏木繁的安危:“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要小心些。”
夏木繁:“我已经申请佩枪,不会单独行动,倒是你和妈妈要小心点。”
顾少歧摇摇头:“我不怕。穿上这身警服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怕过。倒是妈妈……”
夏木繁说:“最近让她不要去外面买菜,就在小区菜场就行。如果一定要外出,就让雪糕陪着。”雪糕现在已经是条合格的警犬,有它护卫母亲的安全,夏木繁比较放心。
顾少歧“嗯”了一声,有些不舍地摸了摸夏木繁的头:“好,我记得的。我会尽量陪着妈妈,你自己要注意安全,还有……休息好,急不来的。”
夏木繁展颜一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