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相干的画面,他被这画面驱使着看向以撒。
以撒继续往下说:“罪名是奴役领地居民和虐待雇员,这在本小镇是非常严重的罪名,您将被没收在本镇的全部财产,并被判处最低五年、最高十年的刑期。刑期结束后,您会被驱逐。”
在瓦伦丁的视线中,面前的人渐渐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了。
虽然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比几年前多了些许沉稳和沧桑,但无论容貌轮廓还是举手投足的气质、说话的声线
,都没有改变。
以撒:“由于本镇的司法体系尚未完善,最终刑期将由领主大人与管理人员共同商议决定。”
“您对此有异议吗?瓦伦丁先生。”
“我认得你!”瓦伦丁突然大喊起来。
以撒目光一沉,抬眸便看到瓦伦丁眼中闪出恍然大悟的精光,继而便是放声大笑:“我认得你!在王城……在新年晚宴上!哈哈哈!你居然会出现在这儿!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唔!!!”
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扼住瓦伦丁的咽喉,瓦伦丁的声音辄止,双腿疯狂乱蹬。
“以撒!”珍娜最先察觉了不对,惊声尖叫,但当她看向以撒,一下子被他的样子吓住了。
往日的平和温润荡然无存,此时他额上、颈间青筋暴起,双目猩红,宛如一头已被杀意控制的狼。
下一瞬,以撒漠然偏头。只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瓦伦丁整个人便横过来,犹如一截撞钟的木柱般向右飞去。
“咔——”他的脑袋径直撞在不远处的大树上,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所有人都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只是分辨不清这声音来自头骨还是颈骨。
然后,他的身体毫无生机地砸了下去,略激起一小片尘土,一切便都归于安寂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本想跟以撒讨个近乎的瓦伦丁无暇想清发生了什么就已然断气,其他人更完全没料到以撒会突然暴起杀人,一时间四下里鸦雀无声。
叶沐脑子都懵了,乱成一团麻。
她震惊地望着以撒,很难分辨自己在想什么。
好像有那么一瞬,她懊恼于领地法律尚未完善,尚未整理出针对各种杀人行为的条款——因为这种事情虽然看似最恶劣最严重,但发生的概率太低了,尤其在小镇氛围一片祥和的时候,很难想象什么情况会触发这种极端案例。
所以对杀人案的法律制定就推后了,他们要优先处理发生概率更大的各种治安事件,以便让警员们在办案的时候有法可依、有例可循。
但接着,她迟钝地意识到刚才杀人的是以撒,这种懊恼便又转变成了一种……庆幸。
她庆幸这一块的法律是空缺的。或者说,虽然有王国的法条作为参考,但至少她的领地内尚未有明确的条款被公布出来。
这样她身为领主,对目前的突发事件就有了极大的裁量权……
她对这种庆幸感到羞愧,在原世界受到的教育让她心里很明白,就算瓦伦丁罪行滔天也不应该被用这样的方式杀死。以撒的杀人行为和瓦伦丁虐待奴仆的行为完全应该“一码归一码”,让他们各自承担自己的责任。
可是,这种庆幸是油然而生的,很难被抑制。
好半晌,叶沐缓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定住神,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松开了凯瑟琳。而凯瑟琳显然被方才的事情吓得够呛,此时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已经断气的瓦伦丁。
“先把她带去我家吧。”叶沐垂眸,再度伸手搀扶凯瑟琳,“跟瓦伦丁一起进入领地的其他人,你们该调查就调查、该取证就取证……”
警员们在安静中动起来,按照叶沐的命令开始行动。
叶沐继续说:“瓦伦丁的事情最初是艾德里安负责的,没收财产的事情也由你继续办吧,要清点明白。”
“好的……”艾德里安颔首轻声。
话说到此,所有人都意识到她在刻意绕开关于以撒的话题,因此当然也没有人主动去提。
以撒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安静得像在反省。
直到珍娜、切斯、警员们……连带着早就悄悄避远的那两名士兵都离开了,他才提步走向叶沐:“叶沐,我……”
叶沐没有看他,她吃力地扶着凯瑟琳,一语不发地撕开了一张【初级传送符】,眨眼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因此在这些天中,凯瑟琳没有一天身上不添新伤,也没有一天能得到足够的食物和水。瓦伦丁还一连几天专门挑选中午最热的时候把她吊在后院的那棵树上,让她在暴晒中中暑、脱水。
偏偏那个位置还在庄园中心,瓦伦丁的庄园又修得很大,在附近布控的警员完全看不到中心位置发生了什么,凯瑟琳一次次在折磨中昏迷,又一次次被冷水浇醒,被拉回那种令人发指的折磨之中。
今天会在外面闹出这样一幕,完全是因为瓦伦丁一时兴起想出来打猎。
临近小镇西门的这一带是一片平原,有一些简单的猎物,也适合跑马。瓦伦丁晨起就兴致勃勃地带着人出来,但因为学艺不精,他无论用法术还是弓箭都打不到猎物,心里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