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沫子冲干净了,白禾重新睁开眼,言译转过身将最后一点热水和冷水兑好,满满一盆温水放在她脚边,柔声说:“你冲一下身子,我给你拿条干净的浴巾。”
“哦,好,谢谢。”
他说完便出了门,绅士得好像一眼都没多看她。
白禾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惊觉方才的不合适。
闭上眼只听声音的时候,她还拿他当小弟弟,但事实上,他已经完全长大了,两个人已经有了十分明显的生理区隔。
白禾的脸颊后知后觉地烧红了,她胡乱地用温水冲了冲身上的沫子,言译将浴巾从门缝边递了进来,她擦拭之后换上了睡衣。
湿润的长发肯定是没办法用吹风机吹干了,白禾用毛巾擦了又擦,弄了十几分钟,又去窗台边吹了会儿风,好让头发早一点干透了好睡觉。
她走回房间,却意外发现,言译的房门上了锁。
有点惊讶,白禾敲了敲门:“阿一?”
“嗯。”少年沉闷的嗓音传来。
“怎么锁门了?”
“在…换衣服。”
“哦。”
白禾没有多想,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led充电小台灯,试了试,还能用,小台灯光亮充足。
就着小台灯的光,她用梳子将头发丝梳理柔顺。
约莫十几分钟之后,言译才从房间里出来,确实换了条黑色长裤子。
他拿着之前的那条短裤去了生活阳台,用冷水搓洗干净,晾在自动伸缩衣架上。
白禾歪着身子去望他,一道闪电照亮房间,少年身影挺拔修瘦,侧脸沉静硬挺。
“不是刚换的裤子吗。”她小声嘟哝着说,但也没有多想。
言译晾晒了短裤,走回客厅里,小姑娘穿着蓬松的短袖小睡裙,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边,茶几上的小夜灯柔光笼罩着她白皙的小脸蛋。
他拿了一柄塑料小团扇走过来,坐她身边,给她扇着风:“热不热?”
“有点。”
空调也停了,哪怕外面在下暴雨,但房间里还是有一点闷热的。
“要不要去住酒店?”言译提议说。
“不了吧,外面这么大雨,刚洗了澡呢。”
言译走到窗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让风吹进来,驱逐室内燥闷的空气。
停电了什么都做不了,不知道电路什么时候能抢修成功,为了避免紧急时刻手机没电,俩人都关了机。
漆黑的夜里,唯有窗外风雨喧哗。
言译心里燥热,身上也燥热,拎着扇子不断给自己扇风。
白禾问他:“这么热吗?”
“嗯。”
“那要不要把门打开,让空气对流。”
“不了,安全第一。“
“也是。”
白禾从柜子里取出了几百年都没玩过一次的跳棋,跟言译伴着led小台灯一起下棋,消磨时间。
说来也是奇怪,言译的下棋水平跟成绩一样,忽上忽下,他输了白禾一局,必定要赢两局,给她一点战胜的希望,然后无情地给予摧残和打击。
本来挺无趣的游戏,把白禾弄得兴致盎然,非得要赢他一局才算完。
玩了会儿,言译忽然问:“想听故事吗?我给你讲。”
“阿一你还会讲故事呢?”
“前几天看了一部电影,挺有意思,讲给你听。”
“好哇!”
于是言译徐徐给她讲了这个名叫《中邪》的电影:“故事一开始,两个大学生准备拍一个民俗异闻的纪录片,找到了一个名叫王婆的神婆,正巧遇上村里有人中邪,请王
婆去还人,所谓的还人,指的就是使人还魂复活。两个大学生用DV拍下了还人的全过程,没想到这个王婆有两把刷子,真把人治好了。没几天,又有一单生意,来自于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姐弟俩,姐姐据说也中邪了,总在晚上梦游…”()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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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越听越不对劲,打断了他,“你该不会是在给我讲鬼故事吧!”
“不是鬼故事。”言译无辜地说。
“可是…什么中邪啊,又是什么还人的,就…很灵异啊。”
“放心,听到最后,就知道这不是鬼故事了。”
白禾心里有点怵,但他已经讲了一半,她又忍不住想知道后续的剧情。
“确定…确定没有鬼哦?”
“嗯,信我。”
于是白禾让言译继续讲,跳棋也不玩了,坐到他身边来,害怕地抱住了他结实的手臂。
言译能感受到小姑娘的体温,比他稍凉些。
他能感觉到,白禾自然也能感觉到,喃了声:“你身上好烫。”
言译说,“有点热。”
“不管,是你要讲这么吓人的故事。”白禾不管他多热都不会松开他,更加用力地挽着他的手,“继续继续。”
言译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嗓子有点干痒。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讲述。
讲到后半段剧情的时候,白禾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不、不是说没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