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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她爹爹,中年夫妇是她的祖父和祖母。茱眉见那青年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就抱着让她在边上玩,嘱咐她别往大路中间去。

接着,就见他利索的把似乎正好是她们这边点的三碗面条端过来。

倒没有猜错,就是她们这边的。

青年人麻利的一碗一碗放到桌上,声音洪亮的喊:“客官,三碗擀面条,一碗不放葱花,其他两碗都放,您看看是不是?”

茱眉笑笑,冲他颔首说没错。青年笑着放心了,脚不沾地又去忙活别的客人去。

茱眉把没有葱花的那碗端到早已回来的夫人跟前,“夫人,您吃这碗,这碗是没放葱花的。”

三人中只娥辛不吃葱花。

娥辛笑笑点头,取了筷子低头用起来。

面的味道不错,汤头足,面条劲道,也难怪她刚刚见这边生意挺好。

一顿饭饱,最后出了意外,有人端着面直接蹲在路边吃,起来时不小心和吃完了要走的娥辛几个撞上了,碗里剩余的面汤倒了娥辛一手。

娥辛:“……”

一切就是那么刹那的功夫,娥辛心里跳了一下,下意识后退。而后看看自己手时,她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而反应过来后,这个泼了她一手汤的人已经在不断的说不好意思。娥辛有点头疼,但看看对方,两边确实是意外,也不是故意的。

道了句无事,她先找个地方洗手和洗袖子去。

找的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这家面铺,中年夫妇见这边出了意外,马上叫青年来把娥辛叫过去了,说他们这有清水,不怕冰的话就先将就在这边洗个手。

还有什么怕不怕冷的呢,现在能把手洗干净就行。

娥辛笑着道了声谢,就在面铺侧面的一个木盆里就着冷到彻骨的水洗了起来。

手碰到水时,有点像她又回到了合著观里。

她的冻疮就是在合著观里犯起来的。

娥辛来回洗了三遍。

洗到第三遍时,她无意中突然抬了下头。

这一抬头,什么也没看见,她继续洗。

但下一刻,她再次抬了头。这回的目光带着些不确定,娥辛定了定神,仔细看着那边。

可刚刚那个地方哪里有人?

眼神扫了扫,是她看错了?

又看一遍,但还是没有。

算了,可能真是看错了。

看看已经洗干净的手,娥辛把水倒到指定的盆里。

倒完她再一次向面铺主人致谢,顺道笑着又逗了逗跑到她这来的小女孩。逗了有半刻钟,她才领着茱眉回去。

她走后,之前她看过的那个方向里一个男人正背着手。

男人的目光这回停留着不动。

他目光所到处,巧了,正是之前娥辛逗着玩的那个小女孩。小女孩这会被她爹爹给了一双筷子,正不太灵活的一根根吃面条。

由于不灵活,吃的小嘴四处都是汤渍。

她随便抹一抹脸,鼓着小腮帮继续吃。

终于吃了半碗时,仰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才看一眼,咯咯笑起来。摸摸身上的小棉袄,今天好暖和!

而之前一直看着这边的男人,早已经走了,这时已是在回宫的马车上。

他的手上有一张皱了的纸条。

男人瞥了一眼。

上面所书字样正是仲孙恪那天见到娥辛后回到书房写下的。

不同的是,这不是仲孙恪写的那张,是不久前才到蓟郕手里的另一张。

真要论共同点,两者唯一的相同就是写下的内容大差不差,其余字迹什么的全都不一样。

蓟郕面无表情合上手掌。

纸条再次被他抓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