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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那么长。

收了摸须的手,只嗯一声,表示他可以下去了。

拓拾点头。

他也以为到这就没他的事了,但这天自家大人进宫一趟后,他正守在宫门之外,突然,见一位宫中内侍出来,低声说陛下要召见他。

拓拾惊讶,这!

他,他还是头一回受天子召见!

是,跟在自家大人跟前见天子的机会是不少,可那都不是正儿八经见的啊。

拓拾突觉手心紧张的出汗。

这层汗直到都走到天子理政的大殿跟前了,还一把一把的从他手心里往外冒。徐进腾这时则推开大殿门,飞快的低声一句,“快进去吧,陛下正等着呢。”

拓拾擦擦手心,哎一声,快步走进这仅仅是呼吸好像都觉颇有压力的氛围。

……

一刻钟后,拓拾晕乎乎的出来。

忽然回忆,那位天子问了他什么来着?

竟想有点不起来了,不过随后被寒风一吹,又思绪通明。

记起来了,好像问得全是关于他下午去的那间院子。

连下午他家大人问得好像都不如这位陛下全。

但一哂,心里又否定,觉得这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这位天子总共就问了他三句,真论起来当然是不如他家大人下午问得细致的。只是……只是什么呢,拓拾不禁锁眉深想。

眉头又松了,他想到了。只是对方淡淡问的那几句都是他家大人完全不曾提及过的,才让他有了这种错觉。

下午大人只问他罗氏的损失,对方的院墙,可这位天子问得是关于她的屋舍布局,她的院落大小,还有,还有一个他完全不曾想过的问题。

那就是茶壶,天子竟然问到一个毫不起眼的茶壶。

这个问题他差点没答上来,他当时哪里注意的到一个茶壶?

但好在他记性好,仔细回想一番也能想起来。

“用得好像是路边茶棚里最常见的那种。”

最常见……几个字没让上座的天子神情有什么变化。

拓拾这边则继续说,不知道这回是不是他又有了错觉,他觉得在他说到罗氏的院子不大,院子里的房间看着也不是太多时,这位天子这回却神情重了一些。

他也不知道这位当时为何会有那种神情,他当时因为这一出变得更加紧张,没留神话都结巴了,而意识到他竟然结巴时,已经晚了……但能怎么办呢,一切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好在,这位天子终究没发怒,他好歹是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现在嘛,是后知后觉的后怕之感。忍不住摸摸心口,心想谁能想到他下午不过就是去了一趟而已,后来怎么就衍生出这么多的事呢。

……

自家手下走后,仲孙恪瞧一眼陛下。拓拾会被叫来,他意外也不意外。

在陛下给他看了刑部的折子,他瞄到上面提及的年底窃贼之事,不知道什么心思,嘴巴一动忽然就提及了娥辛那条巷子,说那边昨夜正好出了一桩窃贼。

那时,说完觉得陛下肯定会接着往下问。

但其实陛下没问,只是抬眸不知何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已。是他自己想着说都说到这了,没有开个头就打住的理,一笑而过,就纯当个例子,把娥辛那边的情况给一五一十又继续往下说了。

他说完之后,陛下依然未置一词。

那时他还以为这事就到这了,可就在刚刚,他该走了时,陛下却又淡淡吩咐他出去叫徐进腾把拓拾召进来。

陛下终归……终归……

是啊,曾经那般刻在骨子里的人,也但凡知道点陛下和娥辛那一段的,在那日陛下忽然简短的说冬至名单上还要再添人时,都知道这个人陛下恐怕从来没有真的放下过。

他就不信。

从那日起就不信了,所以这会儿想了想,把荷包里一个都摸得已经皱了的纸条拿出来,主动放到陛下跟前。

蓟郕抬眸望他。

仲孙恪:“陛下,这就是娥辛的住处。”

从那日起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陛下,现在,终于觉得该给了。

“娥辛她住这。”

蓟郕拿起一看。

和他早已知道的住址一字不差。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语气,男人问仲孙恪,“怎么知道的。”

仲孙恪其实可以撒谎说是今日跟着对方上门一趟才知道的,但看看一瞧就知道已经是放了几日的纸张皱痕,说了陛下也不能信啊。

“冬至名单确定的第二日。”

“那日臣正好遇见了娥辛,是故知道。”

蓟郕把纸条放在一边,无声呵了一下……那倒是知道的比他还要早。

但也不是太介意。

这个地方早知道还是晚知道于现在的他而言没有差别,短时间内没打算去找她。

没打算……但真的没打算?倒是真的,他现在心里忽然芥蒂的,很不舒服的,是另外一件事。

扯扯神情,忽地说了一声:“仲孙恪。”

陛下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喊他。

“是,陛下。”

“她很喜欢各色各样的茶叶香气。”

仲孙恪微愣,这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