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后半辈子担心,心想京里估计是没什么好人家了,就想从乡里看看,看看有没有丧妻无子品行端正的人家,总不能就看着他女儿孤独终老。
一个个的最近倒是都想让她嫁人。
蓟郕再次呵一声。
休想,不可能的。
除了他,谁也不允!
即使她上次不回来,但此生,只有他!
蓟郕把胡立檐喊进来。
“陛下,奴才在。”
“去把仲孙恪叫来。”
“是。”
……
仲孙恪听完吩咐,边往外走边想,这事真能如陛下所愿?
陛下说,西出巡视的路上再加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是为娥辛加的,娥辛必须要去!
可陛下怎么笃定娥辛会去呢?据他所知,娥辛不想时,谁又能真让她按说得去办?
三月二十七。
天子西去崭行途中,途经西郊远郊,下令停下歇整。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秘密驶向一个方向,不久之后,娥辛庄子外的大门被人敲响。
“谁。”
茱眉最先听到的敲门声,便也是她寻声出来问。
门外的胡立檐清清嗓子,“茱眉姑娘,是我。”
“……”
这……茱眉倒是微愣,但她还真认识他,上回在仲孙恪那处庄子就认识了。
犹豫不决,先望向身后,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
胡立檐又说:“我家主子来了,还请你把夫人叫出来,开了门,有话要说。”
再三犹豫,茱眉道了好。
刚刚那回首一望没看到自家夫人,只望到嬷嬷。
虽没有夫人的意思……可对方的身份大过天,想拒绝也没办法啊。
所以娥辛过来时,门已经开了。一照面,就看见蓟郕已经站在庄子里的院中。
脚步不由得越走越慢,逐渐停了。
蓟郕看到她,则非常简短的只有一句,“三月底了,走吧。”
娥辛……娥辛面色一空。
这句话是她对家里说得,现在,他出现在这,对她说这一句。
娥辛看着他忘了挪眼。
他怎么说这么一句呢……而且,走去哪?
甚至觉得他或许在玩笑,“你。”
蓟郕却说:“你以为,我上回是说笑?”
“你知道的,我既说出了,就从来不是。”
还是指的要她回来的事。
她必须回来。
娥辛紧了下心,神色再空。
这回的空为的什么不知道。
他话中的不容辩驳?他再次提起让她心里的复杂,还是别的什么?
不清楚,只是看着他淡极却又几乎勾魂夺魄叫人为之心惊的眼神,也不知心里到底是怎么变幻的,她最终,竟跟着他走了。
此时,她已在马车中,独处一方空间。
他给了她这一方空间。
没在她现在其实心中仍有挣扎纠结时,让她现在就得和他面对面,逼她非得在这一刻所有都清清楚楚。
她答应了,她竟然答应了。
娥辛忽然看着手中捧着的一个杯子,从杯子中,似乎能看到自己的苦笑。
是啊,她怎么答应了呢。
明明自开年之后一直在躲他的。
恍然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这一块……现在跳动得比她想象的要快上许多。
不像是一点也不愿意,不像是口是心非,从那日他出现在仲孙恪的庄子起,好像就有了什么不一样。
手微微捂紧了。
与此同时,马车一个颠簸,越驰越快,她即使想反悔也没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