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匹都进了国库。
对京城大部分姑娘来说,这种江南新布料既不贵又好看,用来裁春衣夏衣都十分合适。
不愁卖的布料,难怪她娘这么高兴。
苏宜丹弯着眼睛一笑:“不够,我还要做一件红色的,换着穿!”
“行,你要做几件都行。”苏母笑眯眯道,盘算起该进多少货。
那边苏父已经默默吃了一碗饭,等待小厮添饭的间隙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丹儿,爹差点忘问了,中午在姚家,你是怎么跟陛下凑到一块的?”
“回来你没等我,难不成是宫人送你回来的?”
苏宜丹支支吾吾点头,没说其实是新帝亲自送的。
毕竟这样
说也不准确,应该只是顺便给她送回家而已。
苏父叹口气,与她传授起自己为官的心得:“伴君如伴虎,你自己要小心些,能不接触便不接触了,这位新帝可不比之前几位皇子——()”
他压低声音:喜怒不形于色,心思难以揣摩,上头那些大人都未必睡得了安稳觉,何况咱家呢?▔()”
苏宜丹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的爹,今日只是意外,日后大概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的,您别担心我了。”
萧寂言如今是尊贵的新帝,而她只是六品寺丞之女。
只要他不想起灵德寺的事、不来找她麻烦,以二人的身份差距,哪还会有交集?
这样想着,心里便轻松很多。
苏父欣慰颔首,正从小厮手里接过一碗白米饭,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凌乱脚步,期间还夹杂着铁器碰撞甲胄的冷冽声响。
门房小吴心惊胆战的声音传来——
“大人止步!等我先去禀报我家老爷!大人!”
苏父立即越过妻女走出门去,便看见一伙官兵无视门房阻拦,气势汹汹穿过垂花门,踏进了主院。
太阳已经落山,院中光线昏暗,却仍能看出来者不善。
门房扑通一声跪下,愁眉苦脸道:“老爷!这、这……”
这时苏宜丹也看清了来人,竟是官居从四品京兆府少尹的袁康荣袁大人。
京兆府即是京城本地衙门,大到杀人放火、小到街头斗殴,都能报到京兆府去主持公道。
眼前这位京兆府少尹,大年初四还让家中小辈来苏家拜过年的,所以苏宜丹记得。
苏父果然也是一愣,随即快步上前,客气地拱手道:“原来是袁兄,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苏大人。”袁康荣却并没有要寒暄的意思,只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太傅府至宝水月琉璃碗失窃,本官奉旨全城搜捕,苏大人莫要再与本官称兄道弟博亲近。”
“……原来是这样。”
苏父看向对方带来的一队官兵,个个身披甲胄、腰佩长刀,刀鞘上还刻着银色短刀印记。
这不是京兆府官差,而是新帝麾下以一敌百的银刀卫!
由云麾将军卫昌亲自统领的新帝亲兵!
若没有新帝旨意,别说京兆府少尹,就算是京兆府尹亲自出现也绝不可能使唤得动。
苏父忽有不好的预感,小心道:“下官家中简陋,当不会与太傅府宝物失窃一事有关,袁大人明察。”
袁康荣目光掠过打理得井然有序的院落,微微哂笑:“姚府的下人说,席上只有苏大人离席过……而且这些日子苏大人频繁进出姚府,应该对府中地形最熟悉,没错吧?”
苏父解释道:“宴席是我准备的,需要和姚太傅商量,自然少不了出入姚家。至于席上——”
袁康荣没耐心听下去,直接打断道:“是否有关,搜了不就知道?”
“来人,你们几个去前边、剩下的去那边,给我仔
() 细搜查,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是。”
一队银刀卫齐齐低头,整齐踏出的步子气势惊人。
“袁大人!袁大人!”
苏父试图阻拦,却被袁康荣一把扯住,“清者自清,苏大人还怕什么搜查?搜不出东西,自然还你清白。”
苏父气得喘气,一贯好脾气的人都说起重话:“我乃上了吏部官册的正六品!就算你奉旨查案,无凭无据也没有擅闯官邸、强行搜查的道理!”
“何况太傅府丢东西,烧尾宴上宾客那么多,尚书令齐大人、中书令柳大人!若全部挨家挨户搜查,那我毫无怨言!”
“还是说——”
袁大人欺我官阶最低,别人不查、只查我?”
苏父气极,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一向老实巴交的人发怒,袁康荣都愣了愣,才摊手道:“行了,也不怕与你说实话,我只是按姚家的命令行事,如今京城情势复杂,谁敢得罪呢?”
“而且——”
“真想搜出什么来,也不是难事。贤弟为官二十余载,这种事总该见怪不怪了。”
袁康荣的语气里甚至有一丝同情。
如果姚太傅是让他用京兆府的官差出头做事,他可能还要思忖几分。
但对方都请动了银刀卫,有新帝在背后支持,这事便明摆着要往绝处做。
苏父脸色一白,猛地扭头去追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