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回答,而是问:“所有物证都在这里吗?”
安录事肯定:“都在这里。”
狄昭昭拿着小竹镊,还翻找了一下,把东西都翻找完,也没见那点染了灰黑的黄色。
小昭昭苦恼:“我觉得还差点东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敢吱声,也不知该怎么吱声。
李当勇的悲惨经历,都还历历在目呢!
这要是上去问,万一也被问懵了怎么办?更可怕的是,被问懵了也听不懂。
天知道他们回来,看过廖勇和施律签字画押的供述后,有多不敢相信,推测的路线、动作,近九成都对的上!
安录事咳咳两声:“那我给狄寺丞说下这事。”
至于问清楚……还是算了。
相比被狄寺丞说两句做事不细致,还是狄小郎君的灵魂追问更可怕!
不细致就不细致吧,总比忍不住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好。
***
盛家园林。
狄寺丞看了看一点没变化的园林和现场,问道:“你们盛家把这封了?”
盛家三房的盛六郎道:“家里觉得这园林兆头不好,连正悬大师所提的破财解法都没能奏效,便先封起来。”他眼神颇为敬畏地看狄寺丞,笑道,“也便于您查案不是?”
“有心了。”狄寺丞道。
盛六郎好奇:“这案子不是破了吗?怎么还要查看现场?”
狄寺丞只道:“还有些细节,过来核对一下。”
盛六郎听出了不想透露的搪塞,语气很是客气道:“那狄寺丞您忙着,我就不打扰大理寺办案了。”
他其实也不敢多待,生怕在狄寺丞身边待久了,自己那点事都被看穿了。那日犹如开了天眼般的震撼,他还一点没忘呢!
送走了盛六郎。
狄寺丞上马车,把吃饱了就呼呼睡的小孩抱下来。
昭哥儿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问道:“天亮啦?”
有午睡习惯的小昭昭,今日没午睡,在马车里摇着摇着,就小哈欠不断,眼泪都打出来了。
小脑袋再怎么亢奋、期待都不管用,一个没撑住,眼皮一黏,就睡着了。
醒来后,小昭昭迷瞪中有点明白,为什么有时候他偷偷带着玩具进被窝,本想着偷偷玩个痛快,结果第二天醒来根本不记得玩过玩具。
瞌睡虫太坏了!
小风一吹,狄昭昭逐渐清醒,他抱着祖父的脖子
() ,兴奋四处张望:“咱们这么快就到啦?()”
有超多游戏、玩具、还特别漂亮的盛家!
狄寺丞嗯?[(()”了一声,对怀里的小孩说:“咱们先划分区域,再每块仔细搜一遍,看能不能找出遗漏的物证。”
回大理寺之后。
狄寺丞才得知,廖家竟已经见过廖豪了。
原本就死撬不开的嘴,这下更硬了,不仅再不配合询问,还十分硬气说:“我又没杀人,你们管我为什么去吵架推搡,老子乐意。”
“你们这样胡乱扣押人,是徇私枉法!再不放我出去,日后等我归家了,让我爹狠狠参上一本,有你们好看的。”
两人都还没送往刑部,同被关押在大理寺监,虽被关押得不近,但廖家人能进去见廖豪,顺带去给施律带个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有这个可能,狄松实就感觉有些头痛。
不管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但两个人的嘴硬程度,确实远超出寻常案犯。
最可疑的就是施律。
竟连死都不怕!
宁死都要遮掩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若这是寻常人家的阴私,那也就算了,但以狄寺丞这些年的经验来看。
越是这些权贵、世家间的争斗仇怨,越是后果可怕。
伤的、死的绝不是一人两人。
伤得是江山社稷,伤的是黎民百姓。
是数以百计、千计、万计的普通穷苦百姓。
得不到口供,又无其它线索,听闻狄昭昭说可能有遗漏的物证,狄松实便直接带着人动身了。
***
狄松实让人去分区,每两到三人负责一块区域,又问怀里小孩:“昭哥儿准备从哪里开始?”
狄昭昭想了想,也想不到那点露头的颜色会是什么东西。
但之前搜查过没有搜出来,肯定不会是很大、很明显的物件。
也应该不会掉在平坦、容易被直接看到的地方。
狄昭昭想了想:“我找找隐蔽的小角落吧!”
这一找。
便是许久。
前来的不少差役,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眼睛都要瞪瞎了,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新物证。
边找边忍不住想,真的会有吗?
哪怕是个苍蝇,都该被他们翻出来了吧?
狄昭昭拿着一根小树枝,倒是一点不累,兴致勃勃地翻角落里的叶子和花瓣。
一掀,一只小蚂蚁。
一挑,一只小飞虫。
这个寻宝游戏正玩得起劲。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朵嫩粉色花瓣下、藏了一半在泥土里小圆片吸引。
“颜色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