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脑袋被揉揉。
等换好了干爽暖和的衣服,又用温热的水擦了脸,感觉很舒服的狄昭昭就已经不哭了,只有点呜咽地打哭嗝。
顾筠让人搬来小盆和凳子:“你试试自己洗不洗得干净?”
还没洗过衣服的狄昭昭,好奇的朝盆里探脑袋,问:“要怎么洗啊?”
接受到娘子眼神的咸鱼立马上前,教小孩搓起来。
狄昭昭起初还是有点干劲的,一会儿加点皂角、一会儿加点香香的皂粉,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小手来回用力搓啊搓,搓啊搓……
尽管调的颜料也是红的,但一种是暗红暗红的,一种是很鲜亮的红,脏的地方真一点也不好看。
顾筠这个方法显然是很有用的。
上次被告知洗不干净后,还可怜兮兮地哭着怎么都不信,非要原来那件的小昭昭。这次亲手搓过之后不哭也不闹了。
小孩还一边搓一边念叨:“为什么搓不干净啊?我的手都酸了……”小孩苦着脸,“脏东西一下就染上去,为什么不可以一下就冲下来呢?”
小孩可怜巴巴地去看爹爹。
狄先裕望天,他这次插手了,以后每次再遇到这种事,媳妇肯定都丢给他来哄。
崽,洗个衣服而已,总不能比研究数学物理还难吧?冲鸭!
狄先裕给儿子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狄昭昭气呼呼的扭头。
又屁颠屁颠地跑到顾筠跟前,摇着她的手撒娇:“娘你别生我气嘛,我还小啊,娘亲你最好了,帮帮昭哥儿好不好,娘亲、娘亲~”
小孩最后还拿小脑袋往娘亲怀里蹭。
顾筠:“……”
顾筠也抵不住。
和小孩约法三章,日后喜欢的衣服不要弄太脏,洗不出来也不可以非要哭闹着要之后,顾筠摊开一张画纸。
研墨,调金黄色的颜料。
然后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了小披风背面的模样。
又让人把小披风拧干,拎起来,记住了所有脏了的地方。
顾筠握着画笔、垂眸作画的模样,比打算盘的时候更静,有种修竹般的静逸美。
落在画纸上,金色的神凤翅膀在披风上展翼翱翔,乘风而上。
狄昭昭:“哇——好看!”
狄先裕:“哇——好看!”
顾筠:“……”
() 她这手画,在姐妹中算是最差的,若放到京城当年待字闺中的姑娘里比,更是不能看。
也就是成婚后这几年,被夸得多了,她才慢慢放开,平日里会画上一些。
小昭昭在左边努力够着小身体,拉长了小脑袋看,狄先裕在右边,也是硬要挤到一起凑热闹,杵着脑袋兴致勃勃的看。
“娘画的翅膀好漂亮。”
“没错!到时候风一吹,岂不是就跟真的展翅一样?”
顾筠被挤挤挨挨的夹在中间,有点无奈,还有点嫌弃,心说两个家伙根本一点不懂画。
嘴角却是微翘。
等披风干了,绣娘很快按照顾筠画的图,在洗不干净的痕迹上,绣了神凤翅膀。
火红色的小披风上,加了金灿灿的神凤羽翼,变得更合小孩胃口了。
甚至顾筠还大方地往里头加了亮闪闪的金线作为绣线,特别是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好看得不得了!
新披风做好的这天,好几日忙碌未归的狄寺丞也回家了。
狄昭昭雄赳赳气昂昂:“冲啊!!!”小嗓音中气十足的喊着,小拳头高举,披着新披风的小孩,朝着正院跑得飞快。
“昭哥儿你慢点!!”狄先裕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就一个新披风,至于跑了一天都不带歇的吗?
狄寺丞揉揉眉心,今日一场突如其来的拼杀和血战,直接打乱了他原本的安排。他至今还不知是对方被逼急了,还是有第三股势力要逼他明牌。
见狄昭昭,眉心才微微舒展。
狄昭昭抱着新出炉的小册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热情的喊:“祖父,我和爹爹给你准备了超厉害的礼物!”
狄寺丞露出一丝笑意,配合地问:“是什么呢?”
狄昭昭宝贝地从怀里掏出小册子,站在爹爹旁边的小孩特别自信地挺起胸膛:
“就是它!”小孩声音都更激动了,“我给它取名叫《砍人分析》”
“噗……额咳咳,你什么时候给取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狄先裕都要被这个名字给呛死了,也不能这么粗暴直接吧?
狄昭昭有点气哼哼的别开小脑袋说:“爹爹你太不会取名了,什么《武血秘法》一点也不霸气、也不好听,人家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狄先裕:“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你懂不懂?”
狄寺丞:“……”
这父子俩搁在一起,就是俩活宝。
他默默忘掉两个辣耳朵的名字,低头翻看起了内容。
这一看,有些惊喜。
不得不说,相比指印和足迹来说,这份血迹的经验和总结,理解掌握的门槛就低多了。
能记下前面几页的特征,便可应付一般情况,若能把后面受力分析图再看懂了,便可一通百通!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