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钱。
他又不会压着小孩日日写,夜夜写,就为了那一篇十几文,最多一两的价钱。
这分明是能长长久久挣钱的好东西,即使一两银子一篇也是贱卖了。
“反正我看不中那点银子。”狄先裕硬气,他还是十分在意自己在昭哥儿心中的形象的,这可是拍了胸脯的事!
“也是,咱哪里不花一两银子?为了这点钱,不值当。”
齐洲好奇:“所以你打算自己来?没一家书坊愿意跟你合作分成吗?”
闻白解释:“应当是这种故事模式太新了,小书坊不敢冒险,传统书坊也不愿意冒险,少数几个大书坊若愿意冒险的话,也是为了博收益,自然不肯和写话本的人平摊收益,毕竟投入失败的风险,都是由书坊一力承担了。”
狄先裕豁然开朗:“我说怎么没一家愿意谈分成,原来
是这个原因!”
狄昭昭听来听去,有点愁:“那要怎么办?爹爹要自己开书坊吗?”
难怪说要投钱。
狄昭昭好奇地看向闻白:“闻叔叔,你怎么对书坊了解得这么清楚啊?”
这一下,把狄先裕在内的一桌人都给问到了。
是啊,大家都是咸鱼,你怎么突然对一个行业有这么深的了解了?
闻白苦笑:“我几个哥哥都有出息,为了供他们读书,在外当官经营,家族里很多产业,说是家产,但其实已经私下分好了。我只得了个勉强维持的小书坊。”
狄昭昭眼前一亮,信心满满地邀请道:“那我们合作吧!爹爹说了,这本书肯定会有好多好多人喜欢,这样爹爹也不用麻烦的置办书坊了,闻叔叔也能赚好多钱!”
小昭昭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皆大欢喜,大家都高兴!”
不敢开口,忽然对自己信心不足,心生退意,怕坑了兄弟的咸鱼:“……”
崽啊,你可真敢开口!
那可是人家分家后,赖以维系生活的最后一点家业了,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怎么就对你爹我这么自信啊?!!
***
几日后,闻家。
“你在胡闹折腾什么?”
“你要是不满意只分到一个书坊,那你就拿出些本事来!文不成武不就的,还好意思闹脾气?闻白,我不求你跟你哥哥一样出息,但你能不能安分点,以为书坊糟蹋了,就能再得一个新铺子?”
闻白站在闻家正厅,低着头听训,甚至都没有一个私下的书房来给他遮遮脸面,饭后还未散去的兄弟,族中小辈们,都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一个出息不多的书坊,对闻家来说,其实不算什么。甚至都没有闻白哥哥那几房分到产业的十分之一。
但若已经被定性为打发不出息儿子的产业,再被败了,但自然会引来家主的不满和责问。
闻老爷皱着眉,说了点得来的消息:“我听说你和你那群成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朋友,想一起印什么话本?”
“咱闻家世代清正,书坊即使出息不多,那也是清清白白印的四书五经,经史子集,稳妥又有口碑。从未去沾那些脏的臭的什么书生小姐,狐狸妖精。”
“你即使什么都不做,日后书坊也能给你挣点出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若一意孤行,败了书坊名声,败了这份家业,家族里是不会再给你分配新铺子的!”
闻老爷见不成器的儿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皱眉训斥:“书读不成,连家教都丢了吗?长辈同你说话,低头不吭声是谁教你的。”
闻白听着周围的细微的脚步声,还有依稀传来族中小辈或议论,或嗤笑的声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即使心里不断默念快乐咸鱼咒语,也忍不住眼眶酸涩。
他努力压住情绪,试图解释:“那话本不是市面上那些话本,我等会儿送去您书房,给您看
看。”藏着点几乎直白的哀求,别在这儿当众训他了。
闻老爷冷哼一声:“所以你还是不听劝阻,要一意孤行?”
闻白喉咙被哽住,他终究只是个没经过事儿的年轻人,哪里能在难堪至极的情绪里,理智的面对来自来当家人近乎威胁的质问?
见他半天不说话,闻老爷用冷硬的口吻唤他的名字:“你若还固执,那就分府出去单过吧。”
为了维护家族中出息儿孙的利益,闻老爷心肠如铁,语气坚决。
家中资源本就不丰,自然要有资源倾斜,若个个不满意的都耍手段来闹,那还了得?这口子绝不能开。
闻老爷说完就拂袖而去,正厅各房的人,也不知何时早已散去。
闻白默默回到自己卧房,把自己关起来,漆黑的床幔里,良久无声。
一片昏暗中,耳边似有无数声音回荡。
“小叔叔又被骂了。”
“嘘,弟弟你可别学他。”
“分出去也好,免得惦记着分给咱们手里的铺子。”
“阿白,别听你爹瞎说,听我教你!他再说你,你就默念:他在放屁,他在放屁……”
“我齐洲可是买遍所有话本的人,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每次你说好看的话本,最后都卖的好!我之前每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