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器具,一个玩意,曾经生令院的alpha嘲笑着让他们在放在地上的狗盆下吃饭,他们毫不犹豫地趴在地上用舌头舔着残渣。
但是……曾经被无论如何对待都麻木不仁的西泽此时却体会到了心脏揪成一团的感觉。
这种揪痛感竟然化作难以言说的羞耻。
越靠近床帷,香气欲浓。
西泽爬到床沿边,看到脚尖绷直垂落地面的一双脚,趾头染一点点粉色,他连忙脸朝下贴到地上静静听自己的心跳声。
一只手按在他头顶,极为轻柔的力道抚摸他的头顶。
西泽不自觉间双颊流落的泪水洇湿了脸。
“芙蕾雅殿下……”他颤声说。
那声音漫不经心地在他头顶响起:“知道怎么取悦人吗?”
西泽愣愣地抬起茫然无知的脸,双眸一碧如洗,如同被暴雨打湿的瑟瑟发抖幼猫。
于是那只手抓着他的肩膀以一种不容掣肘的态度将他拉了上去。
… …
诺斯替收到消息时候第一时间冲到芩弋姝的住处,走到花园里他就能在花木的清香中嗅到那若有若无的香气。
尽管诺斯替自知自己对omega的信息素有最大的抵御能力,但此时他全身无比比敏锐的五感开始自发地捕捉空气中那被稀释的信息素气味。
心脏开始加快跳动速度,血液在血管内飞速的流动。诺斯替打开门扉,他没有开灯在在黑暗的房间内,他如同荒野中的孤狼,仅凭气味就能追寻方向。
打开最后的房间后,他脸瞬时转变为苍白,如同猎豹一般飞速冲了上去将埋首的人抓住后颈凶猛地将其从床上撕扯下来。
西泽被诺斯替一手掷出重重地摔在墙面上,瞬时因为巨大的冲击咳出一口血。
他衣着完好,衣领褶皱领带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只是头发散乱,眼角发红,异色的双眸湿润…他的整张脸湿漉漉的,不知道是眼里的泪水还是嘴中漏出的津液……
西泽因为剧烈的疼痛恢复了意识,渐渐回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蜷缩起来嘴唇开始发抖……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此时自厌与混沌的冲击令他霎时明白了什么,这种直白地揭开他心中隐藏的那一面令他感觉到自己的罪孽,随即的自我厌恶如同潮水般吞没了他。
随即扑面而来的意志力撑过了他对此事后果的惶恐。
他跪下双膝着地,膝行至诺斯替的脚下,他清楚明白眼前的诺斯替是生令院的人,尽管他从来没有听过诺斯替的名字,在此之前也从未见过他本人。
西泽瑟瑟发抖跪在诺斯替脚下。
“我……我……不知道……你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只是……
芙蕾雅殿下……你救救她……她不想去生令院,求求你!求求你!”
诺斯替没有看脚下这个如同狗一样卑贱的神侍,他双眸瞳孔针缩,一手握拳——他真的不敢想象这一幕竟然会出现……他此时切切实实地动了杀意…
但是……这是芙蕾雅的神侍…他不能在她意识混沌时候处置他……
他走到床边看向双颊泛红,睫羽半遮着瞳孔的芙蕾雅,他抽出随身带的针剂打入她的手腕,香气被压制下去,他伸手拂过她脸颊被淋湿的发丝。
“我这就带她走,到发I情期结束后回来…我不会处置你,一切等她清醒后再做决定。”
说完诺斯替将带来的毯子将芙蕾雅包成一团,抱起芩弋姝再也没看西泽一眼。
… …
知幻即离,不假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②
芩弋姝只感觉到她整个人被架在火海上烘烤,整个人不断地出水,无论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似乎要将她体内的水分全数榨干。
这种高热比发烧更难捱,随即有甘霖涌入她口中,她越发缠紧了,大口大口将水咽下去。
诺斯替一边给芩弋姝喂水,一边打开箱子,浓缩红色液体在整齐排列的透明的针管内沸腾,这些液体不是他喂给那些饵食勾兑的普罗米修斯,而是原初的榨取。
曾经被法厄同恶趣味取名为《厄洛斯之吻》的东西。
“如果这种东西被使用,还真是好奇使用的人是怎样的下场。”曾经法厄同一边恶意地勾着唇角,将提取的这些液体一管管注入封存。
芩弋姝喝完水,意识又昏沉下去,诺斯替愣愣地看着她的脸,他原本想要过去亲吻她湿润的嘴唇,但是在俯下身瞬间他停住,最终他拿出一管药剂。
注入的瞬间诺斯替想起了很多事情。
在他有意识时候排列的无穷无尽的营养罐……那里有无数个实验体每日被测算被压榨榨取,红色精萃的的东西就这样被罗列在桌面上。
年幼的他正对着桌面从惊恐地尖叫到麻木。
善恶在联邦是模糊的,这种模糊的认知在他意识中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