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尽屿作为一个大龄剩A,洁身自好三十余年,从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但是穿过来短短不到半个月,他已经觉得自己要晚节不保。
“那个……”曲尽屿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开口后却不知道说什么。
然而还没等到曲尽屿想好说什么,面前的人便倏地跪下。
“请雄主责罚。”
这一跪硬是让曲尽屿觉得又回到了原点。
跪得他一哆嗦,差点又跟着跪下,“你快点起来,你又没做错什么。”
如果不是他问,洛曼也不会放给他看。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应该道歉的人。
揩了人家的豆腐不说,最后还让人家道歉是什么道理?
这不是无赖吗?
曲尽屿慌乱+1
愧疚+1
节操-1-1-1……
“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曲尽屿跟他道歉。
洛曼蹲在他身边摇摇头,“您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澄澈而真诚,没掺一丝虚情假意。
就是这种眼神,让人心中狠狠一动。
顶着这样的目光,曲尽屿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于是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
“能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
曲尽屿听到对方开口,下意识点头:“你问。”
“即使菲尔斯雌君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您一点都不生气吗?”。
虽然这么问会有些逾距,但是被羞辱,被背叛……
如果换做是别的雄虫,早就怒不可遏,甚至追究到底。
他总觉得眼前这只雄虫变了好多。
曲尽屿轻点着下巴,仿佛在思考着。
问的好。
为什么自己老婆出轨了却不生气呢?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这老婆不是他自己的。
他和菲尔斯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接触的时间甚至都还没有和洛曼的时间长。
就这样一个不熟的人要离开你,你会挽留吗?
而且毕竟自己之前也是一身风流债,那三个雌侍,六个雌奴的战绩至今铭记于心,也没脸双标去追究对方。
“对不起,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迟迟得不到回答的洛曼以为曲尽屿并不想回答。
但是曲尽屿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说,毕竟他只是个冒牌货。
“没有。”曲尽屿说:“其实我们并不相爱。”
洛曼疑惑到了:“雄主,什么是相爱?”
这把曲尽屿问住了,还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但是也不怪洛曼,毕竟这个世界一切都以繁衍至上,雌虫和雄虫在一起最终的目的都是生出虫蛋,从来没有“爱”这个定义。
即使关系再好,雄虫也不会只拥有对方一只雌虫。
这是从始至今从来没有变过的道理。
这怎么解释得清楚?曲尽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索性换了个说法。
“我是觉得,看开了,不值得的人不需要过多在意,珍惜眼前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话刚说完曲尽屿就忽然意识到自己太直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移开目光,却没有解释。
洛曼的眸光闪了闪,无意间看见了雄主微微发红的耳朵。
遽然之间,雌虫一直低沉毫无波澜的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名为愉悦的波动,从身体深处,一直传到手指尖。
“您饿了吗?我去帮您取餐。”洛曼轻轻询问的声音传来。
曲尽屿心里忽然就像被羽毛搔了一下,痒痒的,于是情不自禁伸手在那火红的发上轻轻揉了一把。
“你快起来吧。”
洛曼一怔,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地站起来。
“这边不安全,请您就待在客舱里,等我回来后再陪伴您外出。”走之前,洛曼叮嘱道。
说到底这是一艘运送罪犯去荒星的星舰,能上来的都不是善茬,会发生什么事情也难以预料。
处于这样一个看似风平浪静的狼群之中,洛曼完全不敢想手无缚鸡之力的雄主落到别人手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我知道了,我等你回来。”作为雄虫的曲尽屿,正暗自担心自己的雌虫孤身一人在外会不会不安全。
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担心到底有多多余……
客舱门被关上。
洛曼在门前静默了。
本来锋利的嘴角控住不住的渐渐上扬,刚才头顶轻抚的触感仿佛还能感受到,强压着心脏开始轻快地跳动起来。
洛曼深呼一口气,整理好乱了的心绪,长腿一迈朝着餐厅走去。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一个黑影也跟着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