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浓稠得快要化不开,犹如氤氲着雾气的夜色。
本来白天身体就处于一种躁动状态的
曲尽屿维持着这个姿势呆愣了很久,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抬起的头再次低下去,身下传来异样的感觉的时候,曲尽屿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伸手打开灯,曲尽屿微皱的眉对上了洛曼还带着红润的脸。
“你在干什么?”曲尽屿问道。
洛曼的表情看起来还有些迷蒙,眼里透露着纯真,“我也可以为您生一只虫崽。”
曲尽屿语塞。
这个本来在下午就应该结束了的话题此刻又被重新提起,让曲尽屿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只虫崽我真的只是偶然带回家,不代表我有多喜欢孩子。”曲尽屿解释。
“那您是不喜欢虫崽吗?”洛曼挺直腰背,坐到床上,明明是很暧昧的气氛,但是洛曼却习惯表现得公事公办,像是在完成某项任务。
曲尽屿扶额:“不是……”
“我是觉得,这种事,对我们两个来说实在是……太早了。”曲尽屿很无奈:“孕育生命这种事情,得是相爱的两个人共同期待着才行。”
起码在他的道德观念里是这样。
“什么是相爱?”洛曼认识询问学习。
对于这个以繁衍为中心的世界来说,两个只要看对眼就可以上、床,雌虫必须依赖雄虫的精神安抚生存,再加上洛曼在伯爵府那段阴暗的日子,那这个词实在是太陌生了。
面对洛曼的疑问,曲尽屿卡壳。他们好像讨论过这个问题。
看着洛曼执着的目光,“就是……前提应该是喜欢……好感?”
曲尽屿眼底漆黑,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看向洛曼的眼神带着怎样复杂的情绪,半晌后倏地惊醒,像是自我警觉。
“我去趟卫生间,你先睡吧。”曲尽屿下床。
房门关闭,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洛曼的想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并不懂曲尽屿说得那些介意的事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雄主并不是不喜欢虫崽。
那只能是单纯不喜欢和他生虫崽罢了。
洛曼久久的愣在原地。
……
第二天。
馆长发现了,洛曼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除了上课的时候一如既往的严厉,其他时间都不在线,比如现在又开始端着水杯发呆。
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眉间总是布满崎岖不平的愁思。
“在想什么?”馆长走过去。
洛曼回过神,又恢复成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没有。”
“今天上课的感觉怎么样?”馆长问。
洛曼用着公正的语气回答道:“一切正常,除了有两个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馆长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好像对这些很熟练,是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洛曼顿了一下,半晌后抬起头,果断地说道:“没有。”
“那看来的我的眼光挺准。”当初在拳击场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洛曼和那些嗜血的虫的截然不同。
不是将人置于死地,而是让人输得心服口服。
这对于这群正是好斗时刻的幼虫来说,正合适。
“最近看你总是发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馆长说:“或许可以聊一聊?”
洛曼一直保持沉默,本以为洛曼警惕得什么都不会说时,对方突然开口道:“你和你的雄主是怎么保持相处愉悦的呢?”
馆长眼神微瞠,“你是和雄主关系破裂了吗?”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但是他听到洛曼说:“没有。”
“那是?”
雌虫始终是不相信别人地,收回目光,没有再说什么,“没什么。”
馆长满脸疑惑。
雌雄之间的相处不就是一种模式吗?
需要和被需要。
“其实顺其自然就好,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原地等待,最重要的是不要过多的干涉雄虫的决定,不然会大概率遭到雄虫的厌烦。”馆长说道。
虽然不知道洛曼到底遇到了哪方面的问题,但是他很清楚一定不是关系破裂,毕竟关系破裂了雄虫可不会亲自来这里。
“你现在去一趟前院吧。”他对洛曼说:“曲先生过来了。”
本来精神萎靡的雌虫眼睛瞬间明亮,他的话刚说完,洛曼的身体已经走出去了。
看着急忙奔赴的身影,作为同龄人的馆长没忍住露出羡慕的眼神。
他有两个虫崽,和雄主间的关系融洽,算是被别人羡慕的那一种。
但是还